苏浅的瞳孔，不再是她熟悉的深褐色，而是变成了闪烁着星辰般光辉的银河旋涡。
无数个时空在她眼中飞速旋转，像走马灯一样，展现着光怪陆离的世界。
宫殿，战场，都市，荒野……这些场景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在每一个世界里，她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沈暮羽。
他或冷漠，或温柔，或邪魅，或纯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却都拥有着相同的、刻骨铭心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直直地望进苏浅的灵魂深处，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原来……是这样……”苏浅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每个世界，她都会遇到沈暮羽，为什么他总是对她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如同来自亘古的回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你，作为契约的容器，必须做出选择。”
一个身影缓缓从苏浅面前的空气中浮现出来，如同从水中升起一般，带着一种虚幻的朦胧感。
他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面容俊美而冷峻，一双金色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身穿一件繁复的银色长袍，上面绣着神秘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辉光。
“你是……”苏浅本能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明。
“时之祭司。”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你必须选择，毁灭契约，或者，继承观测者的身份。”
毁灭契约？
继承观测者？
这两个选择如同两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苏浅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祭司大人，契约需要新的污染源……”
苏浅猛地回头，只见秦渊一身黑色祭司长袍，手里拿着一个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金属容器，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森的笑容，
苏浅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秦渊手中的金属容器突然打开，一根细长的、如同触须一般的黑色物体从中弹射而出，狠狠地刺入了苏浅的后颈。
“啊！”苏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一股冰冷的液体正顺着她的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扭曲变形。
“她的脑电波正在被篡改！”一个焦急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响起。
紧接着，一道蓝色的光幕从天而降，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
光幕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正是陆凛。
他脸色苍白，
“陆凛……”苏浅想要呼喊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光芒突然划破了黑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将秦渊的触须斩断。
“赖星澜！”苏浅的
赖星澜的量子化身体在祭坛中央重新凝聚成形，只不过，这一次他只剩下了半张脸，另一半则像被某种力量吞噬了一般，露出了闪烁着电光的金属骨骼。
他那仅剩的一只机械眼，正闪烁着熟悉的契约纹路——那是属于沈暮羽的契约纹路！
“你……”苏浅震惊地看着赖星澜，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赖星澜，沈暮羽……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赖星澜没有说话，他仅剩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指向了时之祭司……“你，到底是谁……”
时之祭司的镜像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银白色的长袍如同被狂风撕扯般猎猎作响。
金色的眼眸中，冷漠的神情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所取代。
苏浅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体内翻涌，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咔擦——”一声清脆的裂响，从祭司的镜像中传出。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如同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整个祭坛。
光芒散去后，祭司的镜像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
左边，是一个身披银色战甲，手持圣剑的英俊男子。
他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辉，如同天界的使者，
右边，则是一个笼罩在黑色迷雾中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如同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银月使徒……暗影祭司……”苏浅喃喃自语，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这两个身影中散发出来，那是属于沈暮羽的气息。
银月使徒缓缓抬起手中的圣剑，一道圣洁的光芒射向苏浅，将她笼罩其中。
苏浅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被秦渊污染的血液仿佛被净化了一般，疼痛逐渐消退。
“孩子，你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银月使徒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洗涤着苏浅的心灵，“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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