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那些画面...确实是真实的片段。只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的前世记忆被某种力量封印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彻底。"
李明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什么力量？为什么？"
柳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被触及了某个禁忌："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让你更加痛苦。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是种幸运。"
"够了！"李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已经厌倦了这些模棱两可的回答。要么告诉我全部真相，要么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在轻轻作响。柳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不舍，还有一种李明读不懂的决绝。
"好吧。"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你坚持要知道...那么今晚午夜，到老地方来。但记住，有些真相一旦知道，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说完这句话，柳儿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一幅正在被水浸湿的水墨画，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李明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等等！"他喊道，但柳儿已经完全消失了。
李明静静地站在原地，周围的世界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深知，自己正站在人生的一个关键十字路口，而今晚的午夜，将是他揭开一个可能改变他一生的真相的时刻。这个真相，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都将对他产生深远的影响。
窗外，阳光依然灿烂，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然而，李明心里清楚，那黑暗中的绝望感是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吸入腹中。然后，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因为有些答案，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
午夜的城市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巨兽瞳孔中跳动的微弱光芒。李明站在公寓楼下，抬头凝视着那扇熟悉的窗户——柳儿的住所。
然而，今晚，他不会去敲响那扇门。
"老地方"是城市边缘一座废弃的钟楼，据说建于上个世纪，早已无人使用。李明曾问过柳儿为什么选择那里，她只是淡淡地说："那里能听到时间的低语。"
月光如水，洒在钟楼斑驳的外墙上。李明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楼梯间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霉味，每踏一步，木制的台阶就发出轻微的呻吟。他摸索着墙壁，一步步向上攀登，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钟楼的顶端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中央摆着一座早已停止运转的古老时钟。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明站在时钟前，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柳儿的身影。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明猛地转身，看到柳儿站在阴影中，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长袍，但今晚的她看起来更加苍白，眼神中多了几分疲惫。
"为什么选这里？"李明走近她，声音低沉。
柳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时钟："你看。"
李明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时钟的指针停在十二点整——虽然他们才刚到。更奇怪的是，时钟的表面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文字？"李明凑近观察。
"不是文字，是封印。"柳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这座钟楼曾经是封印点之一，用来...限制某些东西。"
李明感到一阵寒意："什么被封印了？和我前世记忆有关？"
柳儿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前世的记忆被封印了，但不是普通的封印。这是一种'记忆分割'技术——将你的记忆分割成无数碎片，散落在不同的时空节点。"
"为什么？"李明握紧拳头，"谁做的？"
柳儿深吸一口气："这是保护措施。你的前世...涉及一场巨大的灾难。有人试图通过分割记忆来阻止灾难重演。"
李明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时钟的边缘稳住身体："所以你们一直在骗我？那些'记忆恢复'的尝试..."
"那不是欺骗。"柳儿急忙解释，"我们确实能让你接触到部分记忆碎片，只是...完整的记忆被更深层的封印保护着。今晚，我本想告诉你这些，但没想到你自己发现了。"
月光下，李明注意到柳儿的手腕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他下意识地伸手去碰，却被她躲开了。
"你受伤了？"他皱眉。
柳儿迅速拉下袖子遮住伤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长袍内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里面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这是记忆催化剂的残留物。每次尝试恢复你的记忆，我们都会消耗一部分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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