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褪血红的讲述，子佑眼前的场景也逐渐变成了在血色晶体的山峰下，血灵们利用血法术交流，劳作的场景，他听的很认真，什么都没说。
“出于我的私心，我做了些可能会有争议的事。因为我是血法术的源头，所有血灵的心灵都是对我透明的，我就努力尝试剔除他们心中任何的恶念：贪婪，嫉妒，懒惰……当然除此之外，我没有对他们再加什么干涉，只有偶尔有巨大灾难的时候，我也会偶尔出手帮帮这个族群，所以他们对我好像有那么点信仰，在大量血灵的信仰下，他们所有个体都有一部分血法术集中在我身上，使我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也不再仅仅是越令者，而是成为了他们的‘神只’。”
“虽然你直接删除他们的负面情绪，还人工帮他们进化，我很难说这对不对，但是我觉得你算的上伟大，至少你的意志一直没变。”子佑看着眼前的幻象逐渐建立起城市，说，“而且没有你我的女朋友也就不会出现了。”
“被自己所庇护之生灵放逐，称得上伟大吗？”一瞬间不褪血红有些愤愤不平，片刻后又道，“正如你所见，我来到中域后，与另一名神祗大战，两败俱伤后又惨遭混沌生物的污染，若不是刚才你斩杀了我那被污染的残存意念所附着之物，就是那个怪物，我残存的这些正常意志将永远无法解放，所以我先要向你道谢。”
“那倒没什么。”子佑道，“不过最开始那个场景……”
“我看到你的思想了，当然不是我个人有什么癖好。血灵拥有读取记忆的能力，你应当很熟悉了。”不褪血红说，“你最开始看见的场景，就是我不清醒时附着之物之中残存的人类记忆的一部分，用我读取的血灵女王末裔也就是你的女朋友意识中的知识解释，应当是，［风暴潮］进行碧语者与混沌生物融合实验的场所。虽然我也算是疯狂的研究者，但是比他们还是好一点。”
看来刚才最开始的昏暗场景就是艾蒿遭到非人折磨的地方，子佑心头一沉，仍报有一丝期望，抬头说：“能否烦请您拯救这个不幸者残留的意识呢？”
“他记忆尚存，意识却已烟消云散，就是强行重构，本来就残缺的意志只会更加破碎，使他生不如死。”［不褪血红］道，“我们不应浪费时间，以我残续之力，很难维持这个幻象太久，我已千余年未与人交谈过，你可以问问我问题，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不过不必太担心，我的力量还会恢复，恢复后定助你解决这个世界的危机。”
子佑在脑中搜寻一番，可是他所疑惑之事，多在近期发生，这位越令者前辈多半没有耳闻，于是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为何会被放逐？”
他本以为［不褪血红］会大发雷霆，结果只是叹息一声，道：“我先再提一遍，我在附身期间读取了与你关系密切的那位女血灵的记忆，所以对你有些许了解。那位对你成长有重要意义的哑画师，就是我的祸根。”
“他……?”子佑稍微回忆了一下艾塔琳娜所讲述的有关暗哑恋歌的传说，那其中丝毫没有［不褪血红］的影子。
“在那位名叫艾塔琳娜的血灵记忆中，你是个热衷阅读历史的人，那你知道，在中域有许多伟大的领导者，没有败于敌人之手，却被美色所困。而你在越令者营地的岁月里，可能也了解过其他世界类似的事情，甚至亲身参与过一些因此而起的战乱。在血灵世界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由于女性血灵的血法术天赋远高于男性血灵，所以情况恰恰相反，祸端是男色。”
场景完全消散变为黑暗。不褪血红低头看他的手掌，其中一团血红色光芒正疯狂扭转着，“当时，血灵世界正面临混沌生物的入侵以及其他种族的威胁。血灵女王却彻底倾心于那位哑画师，以至于无心于国事时并与朝臣水火不容，每天只想着卿卿我我。我以神祗之姿现世，放逐了哑画师并警示了她，没想到她因此而号召全体血灵，说要挣脱愚昧神祗的统治并利用血法术找到了我发动攻击。为了制止血灵世界的灾难，我常常暗中分一部分权能给血灵女王助她们拯救生灵，到她那一代，我的权能已部分转化为女王自己的力量，多年未现世的我一时力量未恢复，放逐哑画师又消耗了许多血法术，加上血灵们对我的信仰消退使我受到重创，我被打败，因为没有实体我不会真的死去，就被她用同样的法术放逐了。”
和暗哑恋歌的传说不太吻合啊……暗哑恋歌的传说在流传过程中也有种种加工，才会如此吧。子佑点点头，“那然后呢？”
"因为那个女王放逐我的法术就照搬我放逐哑画师的法术，所以我与哑画师被放逐到了同一个世界，但是在这里我与先一步来此的另一位神只［钢流］交手……”他说着，忽然脸色一变，一把金色的利剑已贯穿了他的胸口。
“是祂！祂的意识混进来了！”
子佑欲出剑，［不褪血红]却伸手一指，子佑失去了视野。
“先到此为止吧，王朝子佑，维持和你的交流不利于我对抗祂。现在我先拖住祂。你记好，就在你所处位置的北方，有［钢流］的眷族，杀死他，然后想办法找到祂的残余……”不褪血红似乎没来得及说完。
强烈的眩晕，子佑感觉自己被抛得忽上忽下，他在以往的幻境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就是两股强大的意识冲突的影响吗……当一切缓和时，他看见奇美拉的残躯在眼前消散。
与一位很了不起的越令者同时也是一位神只的残存意识相见，又见到了另一个神只的突袭；这种事本该惊心动魄，却没给子佑什么感觉，毕竟他记忆里已经有太多波澜壮阔的战争。
他收束泣血的灰烬，将虚危剑纳回剑鞘之中，然后看向北方，一瞬间窥到某个高楼楼顶有一个人形却毫无生命气息的东西，那应该就是［钢流］的眷族。
似乎意识到被发现，那个东西调头就跑，子佑立即追击，同时通过心灵感应联系艾塔琳娜。
喜欢僭越之尘请大家收藏：(m.20xs.org)僭越之尘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