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利哥儿与柴阳帆怀疑，那个与他打架的女子，是刺杀西门楚的刺客。
当时打完架后，利哥儿与柴阳帆想去跟踪一番，跟到市场就跟丢了。
姜远曾叛断，这女子要么隐匿功夫极好，要么进了某个店铺中。
随后姜远便加紧了鹤留湾的防御，许永茂在鹤留湾统领暗夜使，自然会注意到这一情况。
以他的警觉，肯定是要查一查鹤留湾为何会突然收紧防御的。
再者，鹤留湾的护卫暗中拿着那女子的画像转悠，怎能瞒得过许永茂的眼睛。
暗夜使的专长是探查，要找某个人比姜远专业得多，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许永茂虽不知道姜远为何要找那女子，但他也清楚其中必有缘由。
于公于私，许永茂都会来告知一声，只不过今日恰好姜远找他送信，这不正好么。
姜远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那少女真是刺杀西门楚的刺客，且又是柳娘的女儿。
那么柳娘这个人也不简单。
姜远叫来胖四，问道：
“咱们市场里开布店的柳娘，是什么时候来鹤留湾开店的？”
胖四摸着脑袋想了想：
“好像大概是一年前吧，原来那间铺子是卖杂货的，后来不知道为何就转了出来，柳娘便将其接下了。”
“来了一年了？平时她有什么异常没有？”
胖四想了想，回道：“也没见什么异常，她倒是会做生意。
咱庄的庄户，以及咱府中的下人，大多去她那里做衣衫或买布。”
姜远闻言疑惑更深，柳娘来鹤留湾一年有余，往日里也没什么异常，这就很奇怪了。
姜远实是想不出，柳娘来鹤留湾到底是单纯的开店做生意，还是另有目的，又或是哪方势力派来的。
她的女儿到底是不是刺客也未可知，如果是，她为何要去刺杀西门楚？
是私仇，还是受人指使，还是被买凶杀人？
“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杀手组织，收了钱就杀人？而非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姜远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杜青闲聊时说起过一些江湖轶闻。
据说江湖上，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混在一起，专门接些脏活，给钱就帮干活。
而西门氏又是大门阀士族，在其家族治地多多少少会有些巧取豪夺见不得光的事。
若是他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别人找人来杀他，也合情理。
姜远会这么想，也是基于以前的推测，因为在大周，有能力刺杀西门楚的势力，不会这样干。
而那柳娘来鹤留湾一年有余，也没有什么针对侯府或书院的动作，可见也不是冲侯府与书院来的。
再者，还有一个疑点，许永茂既然在暗中查过，以他的警慎，必然会查柳娘的背景。
但刚才许永茂却并没有说起，这说明他也没能查出来，这说明柳娘的来历不简单。
所以，姜远更倾向于，这是一伙杀手。
当然，这些都是姜远片刻间的脑补与推演，事实如何，没有半点证据。
姜远决定去柳娘店里试探一番，若是她娘俩没有嫌疑最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大家相安无事。
如果柳娘与其女儿真的是刺客，这反倒有点麻烦。
倒不是姜远下不了杀手，而是目前不好动。
柳娘在鹤留湾没有任何不利于，或针对侯府与书院之事，至少目前没有。
就算她娘俩是刺客，姜远拿什么理由杀她们。
以刺杀西门楚为由抓人，姜远脑子坏了也不会这么干。
一来，他与西门楚已是死敌，没理由帮他抓刺客。
二来，西门楚被刺杀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而刺客却早已在鹤留湾生活了一年。
这事若传出去，朝堂上的那些王八蛋，不往大阴谋上想才是怪事，只会以为这刺客是姜远养的。
如今刺客没有了利用价值，姜远这是要杀人灭口。
再者，那刺客，还是利哥儿与柴阳帆救的，那刺客的剑还在姜远书房里挂着呢。
这才是让姜远恼火的地方。
但不管柳娘与那少女是与不是刺客，姜远都要去试探一下。
她们不是刺客或杀手最好，如果是，即便她们没有威胁到侯府与书院，敲打一番自是少不了的。
若是不识抬举，姜远不介意痛下杀手，将隐患消除掉。
“胖四，去我书房，将书架上挂着的那根棍子取来，再让利哥儿过来。”
姜远一甩袍袖吩咐胖四。
既然要去布店试探，那把伪装成打狗棍的剑自然要带上。
因为利哥儿说起过，那刺客似乎极为在乎那把剑，这是试探的突破口。
否则姜远总不可能一进布店，就问：你们是不是那刺客。
但凡没有得过十年脑血栓的人，都不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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