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乡绅哪个不机灵,刘清河在济洲任县令已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
就算他当年贪赃枉法了,过了这么年怕是也没什么证据了。
刚才刘清河一口叫出万启明的来历,又惊骇至极的神态,所有人都看到了的。
且刘清河又喊万启明是因公循私,皆猜刘清河当年必定与这年轻的钦差结了仇。
此时大概率,是这钦差借故回来报仇来了。
即然是报私仇,这万启明手头上,必然没有多少刘清河贪赃枉法的证据。
如果他真有,此时董先忠这般言语,万启明已经拿出来了。
他们拖着不拿,这便证明真没有什么证据。
如若就这样被他们带走刘清河,府衙的大刑可不是说笑的,刘清河这把老骨头定然撑不住。
这些乡绅倒不是关心刘清河的死活,而是怕他遭不住大刑,将其他勾当给招了。
毕竟能坐在这宴客厅里,与刘清河举杯畅饮谈笑风生的,有几个是真正与他没有牵扯的,又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万启明看了姜远一眼,他也有些抓瞎,他也没想到这些乡绅竟这么团结,钦差也敢挡。
不但搬出了先帝遗训,还用法条来框他。
这些乡绅又都是楚洲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人数这么多,万启明也不能以藐视钦差之罪,将这些人全抓了。
他虽为钦差,有皇权加身,却也不得不为地方的稳定考虑,而一方的乡绅是稳定的基石。
他们敢拦钦差,要看证据,不是随便出头,是有底气的。
一个乡绅不成事,那么十个,百个,几百个呢?
什么叫法不责众,这才是。
柳源河村的那些村民以为的法不责众,与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孩过家家。
万启明这才明白,那天在柳源河村,姜远为何要让他去处置那些村民练手。
而此时的情形,就似他刚去格物书院,与启蒙班的娃娃切磋完了武艺练了手,下一个上来与他过招的就换成了杜青。
被五花大绑的刘清河见得这么多乡绅护他,故作悲戚的朝万启明道:
“万大人,老朽知您怪我当年没能抓住害您父亲的贼人,但老朽真的尽力了。
您今日如此公报私仇,实是不该啊!老朽清白一生,您怎可污老朽贪赃枉法?”
刘清河说的极大声,这是要反向坐实万启明,是顶着钦差之名来报私仇的。
刘清河这话果然激得万启明勃然变色,怒道:
“刘清河,本官来此…”
姜远又及时打住万启明的话,示意他勿怒。
董先忠见这情形,瞪着老眼看着姜远:
“这位大人,你为何一再打断阻止钦差大人话语,你若是钦差属官,怕是犯上了!”
姜远身后的文益收闻言,脸色一怒:“大胆!”
姜远摆摆手让文益收退下,朝董先忠笑道:
“你不愧是在吏部干过,这帽子随手捏来,佩服。”
董先忠抚把白胡:
“老夫只不过熟读大周律而已,若是论随手捏帽子,呵。
钦差大人还是先出出证据吧,否则说不得会让在场众多乡绅,认为钦差大人给刘明府扣的是欲加之罪。”
姜远依然满脸的笑:“唉,董老头,你今年贵庚?”
董先忠一怔,却也答道:“老夫今年七十有二。”
姜远勾着手咂咂嘴:
“唉呀,也是古来稀之年了,本官送你一句话。”
董先忠仰着头:“这位大人请说。”
姜远笑脸一收:“你已七十二,这岁数活到狗身上了!
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倒成了给自家招祸的老梆子了!
今日你在此挑唆乡绅,阻挠钦差办案,还想逼钦差大人,你这事儿不小。
若是你的子孙知你如此所为,只怕悔恨前两年,没将你提前埋了!”
姜远又岂是好惹的,这董先忠如此这般而为,又岂会给他好脸色。
一顿连喝带骂加扣罪,口水沫子喷了董先忠一脸。
董先忠被姜远突如其来的喝骂,吓得连连后退。
宴客厅里的一众宾客也懵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便针锋相对,也该文雅以对。
谁料姜远这厮,品着名茗嚼大蒜,一点也不雅。
哪有骂他人是狗是老梆子,还咒别人儿孙提前埋长辈的。
董先忠的脸从红变成了紫,再加上满脸的老年斑,那张脸就像坏掉的猪肝。
“你…你敢辱老夫!”
董先忠气的手发颤,指着姜远:
“你有辱斯文!你乃朝庭命官,怎可口出脏言,随意扣罪!
老夫虽已不问世事,但你如此欺老夫,老夫说不得要进上尚书省,上御史台告你!”
董先忠倒也有自知之明,他一个比刘清河告老还久的官绅,自是面不了圣了,便言上尚书省与御史台告状。
一旁的汪天福寒着脸,朝姜远拱了拱手:
“这位大人,请慎言为好。”
姜远看了一眼汪天福,喝道:
“还有你!你乃楚洲府衙司马,你在值之日无告假,私离府衙又不为公事,却来此饮酒作乐,一个擅离职守之罪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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