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管要是没做亏心事，不妨配合着查一查手机呗。”胡逸的语气很平静，“毕竟上周三凌晨两点的时候，您的工卡刷过主控室的门禁呢。”
陈明的转椅“吱呀”一下就停住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咖啡杯往桌面上一砸，大声说道：“胡逸！你可别太过分了！我刷门禁是因为……”突然，他就停住不说了，喉结还上下动了动，然后才说：“我是去拿落在控制台的U盘！”
“行吧。”胡逸往后退了半步，指尖轻轻敲了敲门框，“那就等着监控来说话吧。”
当天晚上，胡逸让小赵在主控室天花板的角落里装了个纽扣摄像头，然后还故意在项目群里发了条消息：“因为设备检修，基地明天一整天都不开门。”
到了凌晨两点十七分的时候，监控画面里主控室的门被工卡给刷开了。
陈明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左手揣在兜里，而那个位置正好是装着U盘的地方。他特熟练地把控制台打开了，那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飞快，比上周教实习生的时候速度起码快了三倍呢。
“录下来了啊。”小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听着就特别兴奋，还强忍着呢。
胡逸紧紧捏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就站在基地外面的阴影里头，眼睛盯着监控画面。就见陈明把一个文件拖进了“系统核心”文件夹，这和老周说的破坏代码的路径那是一模一样啊。
天刚有点亮的时候，胡逸就跑去敲张导办公室的门了。
监控视频在投影仪上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张导的脸啊，白得比那屏幕都厉害。
“这……这臭小子！”张导一下子就抓起桌上的马克杯，抬手就要砸，胡逸赶紧伸手给拦住了。“上个月他还说想竞争项目副总监呢，我看啊，他就是觉得自己的位置太稳当了！”
“张导。”胡逸紧紧按住张导那直发抖的手腕子，“我想要的可不是把他开除了就行。”胡逸用手指关节顶着桌面说，“得让他公开道歉，得给所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人一个说法啊，特别是那些连着熬了三个大夜修设备的技术人员。”
张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去抓电话的时候，手终于不抖了：“法务部吗？马上调出陈明的劳动合同……对，还有他电脑里所有的文件。”
把陈明的事儿处理完了之后，胡逸就在停车场抽了根烟。风呼呼地吹着，杨絮一个劲儿往脸上扑，他呢，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场地的事儿刚有点眉目，设备那边的危机也才解决，可李老师下午发的消息还在手机里闪着呢：“小胡啊，排练厅突然停电了，电工说这线路烧得有点怪。”
他把烟头掐灭往垃圾桶一扔的时候，手指头尖儿被烫得猛一缩。
走到舞蹈工作室楼下的时候，老远就瞅见李老师站在门口，急得直跺脚。
李老师一瞧见胡逸，立马小步跑过来：“哎呀，你可算是来了！电工说总电闸被人拿铁丝给缠住了，烧起来的时候……”
胡逸抬起头往二楼窗户那儿看。
透过那灰蒙蒙的玻璃，模模糊糊能看到配电盒那儿有黑乎乎烧焦的印子。
风一吹，他额头前的头发被掀起来了，后脖颈子又有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上次设备被弄坏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
“李老师，您先带着学员去隔壁健身房排练吧。”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我让小王半个小时之内弄台发电机过来。”
不过呢，当他蹲下身子检查电闸的时候，手指头碰到铁丝上的凹痕，那是钳子夹过的印子啊，深浅和陈明工具箱里那把尖嘴钳的齿印，简直一模一样。
晚风吹着，突然卷起一片枯叶，“啪”的一下打在他后背上。胡逸站了起来，眼睛看向远处，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呢。这时候，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在掌心震个不停。拿起来一瞧，是小赵发的新消息：“哥啊，陈明在他电脑里翻出个文档，那标题可吓人了，叫‘胡逸项目破坏计划’。”
胡逸的大拇指就这么在屏幕上头停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李老师的声音：“小胡啊，发电机到啦！”胡逸随口应了一声。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配电盒里还没烧完的铁丝，那眼神里的情绪啊，就像大海涨潮一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哼，看来有些事儿啊，这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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