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能，给我看看吗？”徐启东对他的项目很有兴趣，因为，他说是姚圆圆牵的线。他很想知道，姚圆圆能够做些什么。
“可以的，”晏宇宁还是红着脸，但眼神却是自信而坚定的。他拿出企划书，放在桌上，双手推到徐启东面前。
“肝平宁…”徐启东一字一顿的读出企划书的标题，
徐启东翻开第一页，随口问道：“这是圆圆师兄的项目？她不是学的化学吗？怎么跟药扯上关系了？”
“她还修了生物化学，她师兄学的生物制药，我说不太清楚，反正她一直帮着这个师兄和导师打下手。应该算是兼职吧。”晏宇宁解释道，其实他也没仔细问过这事儿。
“哦，看不出，圆圆还有做生意的潜质呢。”徐启东一边翻看企划书，一边点着头，似在自言自语。
服务员送来两份套餐，徐启东认真翻看着企划书，头也没抬的招呼：“宇宁，你先吃，不要客气 。”
“好。”晏宇宁答应着，慢条斯理的拿起勺子拌饭，热气慢慢升起，香味飘出来。
直到晏宇宁吃了一半，徐启东才微皱着眉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晏宇宁，目光似乎想把他看穿，看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这个企划是你做的？”
“嗯，”晏宇宁嘴里嚼着生菜，含糊地回应着。
“你，自己，一个人，做的？”徐启东再次确认。
晏宇宁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一口柠檬水才说：“当然是我独立做的，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晏宇宁的心暗暗提起：如果是企划书没做好，那么，秦叔叔的拒绝就情有可原了，自己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人家给自己留面子，当成婉拒了。
“你拿下这个独家生产，代理权花了多少钱？”徐启东避而不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两千万。”晏宇宁有点心虚，小声的说出答案。
晏海不在，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凭着自己的直觉和一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血，他做了平生第一个，还是如此巨大金额的投资决定。
其实，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没底，现在，一个在商场滚爬过的前辈这样的问他，让他心里生出更多的不安。
徐启东沉默着，他的视线落回到企划书上，慢慢地前后再次翻看，左手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
晏宇宁的心脏也跟着他手指敲击的节奏，一下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像有人一块一块往他的心脏上放石头。他快速地在脑子里回想企划书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措词，想找出可能存在的问题。
徐启东轻轻盖上企划书，目光深沉落在晏宇宁脸上，一只手慢慢把它推回到晏宇宁的面前，眼底的情绪还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拿了张纸巾放到面前，用套餐的盘子压着一个角。拿起勺子随意的扒拉两下，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
晏宇宁没有说话，看他吃了几口以后，按铃叫服务员来给两人加上了柠檬水。
服务员离开，晏宇宁吞了吞口水，略带紧张的开口：“徐哥，这企划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没有，”徐启东舀了一勺子汤送进嘴里。
他这说一句停好几分钟的节奏，记晏宇宁心里急得不行，像有猫儿在挠。但他还是尽量沉住气，没有追问，安静地等着徐启东回答。
“你爸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你还要出来自己找投资？”徐启东再次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走，问了另一个跟项目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徐哥，”晏宇宁喝了一口水，有些艰难的回答：“我爸的事还没判呢，虽然现在已经确定没事了，但应该还有一阵子才能回家。”
“这个事情，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决定，我也希望，能在我爸出来之前做下来，让他高兴高兴。”晏宇宁抬手，看似无意的抹了抹眼角那一滴刚刚溢出的眼泪。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只剩下自信。
“你现在拉到投资建厂的资金了吗？”徐启东摇摇头，甩开看到美少年落泪时心里生出的一些奇怪的想法。
“没呢，不过没关系，我再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晏宇宁抬眼，眼睛闪闪发光：“我还有另外的计划。”
他的神情里，有的是与生俱来的从容和自信，就算现在家里的事还没有真正得到解决，从小长到大养出来的底气，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境而被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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