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是实验体……”我低声说，声音几乎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只是你被选中成为执行者，而我逃了出来。”
柳思思站在我身旁，神情复杂地看向我：“所以他们一直在找你，不只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你代表失败的可能性。”
安娜蹲下身检查终端上的数据，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记忆回溯系统，这是一整套意识操控和人格重塑的技术。‘镜渊会’在制造可以完全服从命令的执行者——但你不一样，你拥有反抗的意志。”
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个画面：年幼的自己在实验室里哭喊，卡洛斯被带走时回头望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至今还印在我心底。
“如果他是执行者……那我是什么？”我喃喃道。
“你是变量。”安娜冷静地说，“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变数。”
突然，终端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镜中界协议已触发，系统将在10分钟后自毁。”
“糟了！”柳思思猛地抬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资料上传了吗？”我冲到安娜身边。
她飞快敲击虚拟键盘：“正在传输，还差最后3%！”
“坚持住，别断线！”我转头对柳思思说，“我们掩护她。”
列车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整列火车都开始崩解。
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像是某种大型机械装置在启动。
“走！”我一把扶起安娜，柳思思立刻背上设备，我们三人朝着车门狂奔而去。
身后，整个车厢开始塌陷，地板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下方密布的线路和闪着红光的装置。
那不是一辆列车，是一座移动的杀人机器。
“还有五分钟！”安娜大喊。
我们终于冲到了车厢连接处，车门已经被锁定。
我掏出吊牌贴上去，蓝光一闪，门锁应声而开。
“跳！”我大吼一声，带头跃出了车门。
下一秒，整节车厢剧烈震颤，一股热浪从背后袭来。
我们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摔在地上，滚出十几米远才停下来。
爆炸的轰鸣声在耳边炸响，火光冲天而起，列车化作一片燃烧的废墟。
我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团烈焰。
“这不是结束，而是他们的恐惧开始。”我低声说。
柳思思靠在我身边，擦去脸上的灰烬：“你还好吗？洞察之眼还能用吗？”
我点点头，尽管整个人已经接近极限，但我清楚，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安娜挣扎着坐起来，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笑意。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加密芯片，递给我：“这里面还有一个名字——‘镜渊会’真正的幕后之人，就藏在莫斯科。”
我接过芯片，指尖微微一颤。
莫斯科？
这个遥远又神秘的城市，如今成了新的战场。
“他们以为我会一直逃避。”我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但他们错了。”
柳思思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接下来怎么办？”
“查下去。”我说，“我要知道我是谁，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棋子，是猎手。”
安娜点头：“芯片里的信息非常隐秘，必须在特定设备上才能破解。我知道一个地方——莫斯科郊外的秘密据点，那里曾经是国际刑警的情报站。”
我握紧手中的芯片，仿佛它承载着我所有的过去与未来。
列车的火焰还在燃烧，夜色已经彻底降临。
前方的道路依旧迷雾重重，但我已经不再迷茫。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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