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看到他那张欠揍的脸，就想反驳说“我们警察队伍里没有这样的渣滓，给钱就替人抹去污点”，但是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
警察虽然是自带使命感和正义感的职业，但警察始终是凡人。只要是人，便有自己的欲望和利益纠葛。
于是唐杰并未继续这个话题：“那这么说来，凶手可能是他们害过的某些人？”
“这个我哪知道，我都能查出来的话，要你有什么用，虽然你现在也没什么用。”谢逸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唐杰有点忍不住怒了。
郭虎拉住他：“好了，他这个人就这样，与其浪费时间吵架，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查查这些人的身份。”说着，郭虎将一沓打印出来的色情演员图片递给他。
“这些是？”唐杰压下怒气，问道。
“这些都是当年在三人手下拍过色情片的演员。但是我们也查不到所有人的身份。因为他们多数入行太早，留下的也不是什么真实姓名。更重要的是，这些少年男女还未成年，拍这些电影的时候都是十五六岁，现在起码十年过去了，从未成年到成年人，其中一些人的长相可能会发生很大变化。”郭虎说道，“不知道能有几分的可能找到这些人。”
“哦，那件事我知道。”唐杰皱眉道。前阵子确实有个叫王熙的年轻女明星自杀，死前留下亲笔遗书，说受不了家里人的骚扰和压榨，得了抑郁症，所以想一死了之就此解脱。
她出身农村家庭，家里兄弟姐妹四五个。爹娘只偏爱儿子，对女儿们倒是关注颇少。为了赚钱，王熙选择演戏，经过三五年的奋斗，终于有了点儿小名气，成了三四线的女星。但随着她名气增长，家里人也开始贪得无厌，向王熙讨要的钱财从一万到十万，再到一次一百万。理由多种多样，比如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置办家业等等。
如果不给便各种骚扰不休，而那阵子正巧遇王熙失恋，双重打击之下，王熙服毒自杀。这件事曾经一度上过热搜，王熙的无良家人也被人肉，引起过一阵子轩然大波。
而且，王熙被甩的真相也被翻出：原来是早些年她为了养家拍过三级片，那些不雅照片被男朋友看到，接受不了，因此甩掉了王熙。
唐杰想到这里，感叹道：“可能有些父母就算是知道儿女在外面做这些，也只为了钱，假装不知道的。”
“没错，这就是人性。”郭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些少年男女可能各有理由，为了赚钱，或者为了别的什么而去拍那种电影。不过，其中一部分人可能并非自愿。而这些人，如果联合起来报复他们，就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犯罪结局。”
“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可是，这些人就算是有照片，那也是大海捞针的去找。”唐杰有些泄气。
“不需要，只需要对比几个地方的员工照片就行了。比如，李艺道开发布会想去，却没有去的酒店；孤儿院的所有员工和教师；只是不方便查找谁带走了张旋。但是，对照这两个地方的人员，应该有所发现。”郭虎说道。
唐杰思量片刻，恍然道：“明白了，尤其李艺道突然被突如其来的‘火灾’变故而逼得换了开发布会的地方。这其中肯定有原定的发布会地点，那个酒店里的工作人员的事儿。”
“对，有可能这些长大成人的少年男女，如今隐姓埋名变成了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但是却开始联合起来，报复这三个洗白了自己历史的无良企业家，流氓头目。”郭虎说道。
“这个想法不错，那，我们赶紧出发。”说着，唐杰要往门外走。
谢逸却叫住了他：“喂，兽人，就这么走了？”
“兽人？！什么鬼？”唐杰皱眉道。
“像野兽一样简单的人。”谢逸依然似笑非笑。
唐杰觉得他异常欠揍，但是这回也算是人家帮忙找的资料，并不好得了便宜又卖乖，于是冷哼一声：“多谢了啊，毒舌。”
说着，他率先出去了。
谢逸觉得好笑，看了郭虎一眼：“倒挺像你养的宠物。”
郭虎笑了笑，跟着唐杰跑了出去。
“走，去那家酒店。”唐杰说道。
郭虎笑道：“现在你这么听话，我说什么，你就去调查什么。”
郭虎这话一出口，唐杰顿时一僵，心想确实是这样，纵然是查案子，一切为了查明真相，但是他说什么自己就去做什么，显得有点儿太听话。
但是到现在，唐杰他们也没什么进展，一切线索似乎都靠郭虎在调查进行。虽然不知道他调查的方向对不对，可总比束手无策的好吧。
唐杰叹了口气：“要是你也查错了，那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继续查下去了。”
郭虎笑道：“放心吧，我说的一定对。对了，你还有那种日本糖果吗？我觉得很好吃。”
“你居然喜欢吃糖？”唐杰指了指车后座，“我放了一盒在后头，想吃就拿吧。”
郭虎高兴地伸过手去将那一盒子棒棒糖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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