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她突然甜甜地笑，"您上回借我家的盐，是不是该还了？"
"孟海洋你丧良心！"贾梗把搪瓷缸子摔得震天响，"我妈都躺床上见红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流产？"
"见红就该去医院，我这赤脚医生可没本事接生。"我把瓜子皮吐进搪瓷痰盂，"再说你爸是轧钢厂八级工，厂里不是有保健站？"
贾京把冻红的鼻子凑近玻璃窗："少装蒜！上个月许大茂媳妇难产，还不是你半夜骑二八大杠给送的医院？怎么到我们家就推三阻四？"
"许大茂媳妇当时送了半斤粮票当诊费。"我敲了敲窗台上的铁皮盒，"你们呢？空着手来要人命，当我是观音菩萨？"
人群里响起窃笑。贾梅突然扯开棉袄领子，露出锁骨处紫红的冻疮："看看！我们全家省吃俭用供你当医生，你就这么报答？"
人群哗然。贾梗扑过来要掐我脖子，被我一脚踹中膝盖窝。他摔在结冰的青石板上，后脑勺磕出闷响："你他妈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掏出搪瓷缸子，底部残留的南瓜子簌簌作响，"上个月轧钢厂丢的废铁，是你们仨半夜翻墙运出去卖的吧？前天刘婶晾的腊肠，也是你们偷摸烤了吃？"
贾京突然指着我的药箱："大家快看！这王八蛋用进口药箱！"
"孟海洋发洋财！"贾梗抹着鼻血往药箱上撞，"这箱子得值五十斤粮票！"
药箱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三个黑影蹲在煤池子旁。贾梗掏出铁丝撬锁，贾京往兜里塞止血钳，贾梅抱着纱布往棉裤里塞。
"这不是上礼拜医务室失窃的纱布？"三大爷举着旱烟杆直哆嗦，"我说怎么找不着！"
顿时，整个房间力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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