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尊曜脊背一挺,应声如雷:“欸!”那架势,比在朝堂上应答还要恭敬几分。
澹台凝霜慢悠悠地开口,目光却冷了几分:“昨日那位节度使之女,你是怎么处理的?本宫倒是不知,何时睢王殿下已有了王妃,还是个敢在宫外锦绣庄对锦瑟帝姬、锦华公主出言不逊的主儿。”
萧尊曜闻言,脸上不见半分慌乱,条理清晰地回禀:“回母后,念棠与锦年受的委屈,儿臣已让她加倍还回来了。那节度使之女竟敢自称为恪礼的王妃,儿臣已下令,罚她一个月内日日掌嘴三十下,省得她再满嘴胡吣。”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厉色,“至于她藐视帝姬、公主之罪,儿臣已奏请父皇,将节度使从正五品降为庶七品巡抚,其府中女眷每日受淋水之刑一个时辰,为期半年,以儆效尤。”
澹台凝霜听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殿内:“念棠、锦年擅闯养心殿,惊扰本宫歇息,各写一千字检讨,明日卯时前交到本宫这儿。”
两个小姑娘在地上乖乖应了声:“儿臣遵旨。”
“萧恪礼,”澹台凝霜看向地上的人,“拎着翊儿胡闹,还敢威胁太子,罚抄三千字《礼记》。”她又转向萧尊曜,“你动用私刑,虽事出有因,但规矩不能废,罚抄五千字《贞观政要》。”
最后,她侧了侧身,对着萧夙朝柔声道:“夙朝,起来给本宫揉揉腰,方才被你们吵得,这腰都快疼死了。”
萧夙朝如蒙大赦,连忙应声:“来了来了。”他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替澹台凝霜按揉着腰侧,力道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萧恪礼一听罚抄字数,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喊:“这不公平!您的大儿子方才还要用戒尺要打我手心呢,怎么没算上?”
澹台凝霜掀起眼皮看他,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原则上来说,确实不太公平。”她顿了顿,指尖在萧翊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可原则这东西,向来是握在本宫手里的。怎么,睢王殿下打算以下犯上?”
萧恪礼瞬间蔫了,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澹台凝霜却没打算放过他,转头对萧尊曜扬了扬下巴:“太子爷,方才恪礼不说,本宫倒忘了。戒尺,补上。”
萧尊曜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脆生生应道:“好嘞!”他弯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戒尺,走到萧恪礼面前,扬手就作势要打。
“别别别!”萧恪礼吓得赶紧闭眼,却半天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他偷偷睁眼,见萧尊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戒尺悬在半空没落下。
“母后只是说补上,没说现在就得打。”萧尊曜慢悠悠地收回戒尺,“校场还等着呢,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萧恪礼一听“校场”二字,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看来今日这罪,是注定要受全了。
澹台凝霜看着兄弟俩这副模样,又瞥了眼正专心替她揉腰的萧夙朝,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她拍了拍萧翊的背:“好了,都起来吧,杵在这儿碍眼。”
地上跪着的几人这才松了口气,萧念棠和萧锦年互相搀扶着起身,萧尊曜揣着戒尺站到一旁,萧恪礼则慢吞吞地爬起来,揉着发麻的膝盖,心里把这一家子都念叨了个遍。
唯有萧翊还赖在澹台凝霜怀里,小手揪着她的衣襟,好奇地问:“母后,什么是淋水之刑呀?”
澹台凝霜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道:“是不听话的人该受的罚。翊儿要乖乖的,就不用知道啦。”
萧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很快又被窗外飞过的鸽子吸引了注意力,叽叽喳喳地指给她看。殿内的气氛,总算从方才的凝重,渐渐回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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