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乖宝儿,朕怎么了?”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大清早的就给朕甩脸子?”
澹台凝霜被他看得心头一软,忍着浑身的酸麻费力撑起身子,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朝服,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你都没好好抱过人家,还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处理……”
萧夙朝低笑出声,连忙伸手托住她的腰,生怕她累着:“是朕的不是。”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语气放得柔缓,“等朕下朝回来,好好抱抱你,嗯?”
怀里的人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消了气。他又哄了两句,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转身快步走出寝殿。
澹台凝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慢悠悠地直起身,目光落在那套龙袍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对候在一旁的落霜道:“把这衣裳拿去浆洗,记得多放些皂角——别让某些人以为,侍寝一次就能登天。”
寝殿内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霜将那套龙袍仔细叠好,听见澹台凝霜的动静,连忙转身躬身回话,声音恭谨:“喏,那奴婢这就去叫栀意进来,伺候娘娘梳妆?”
澹台凝霜正由着暖意将四肢的酸麻烘得散了些,闻言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目光扫过妆台上的衣料,“今日穿那身湖蓝色的宫装,领口绣银丝兰草的那件。”
那套宫装是前几日江南织造刚贡上来的,湖蓝底色衬得人肌肤胜雪,银丝绣的兰草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既不失皇后的端庄,又带着几分清雅。
落霜应声:“喏。”说罢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转身时特意将殿门虚掩着,留了道缝让晨光漫进来,恰好落在妆台的菱花镜上,映出一室宁和。
不多时,栀意捧着梳妆匣进来,见澹台凝霜已坐起身,连忙屈膝行礼:“奴婢参见娘娘。”她将匣子里的玉梳、珠钗一一摆开,又去取了那套湖蓝色宫装,小心翼翼地展开,“娘娘眼光真好,这兰草绣得活灵活现的,穿在娘娘身上定是极美的。”
澹台凝霜勾了勾唇角,没说话,只任由栀意替她解了寝衣,换上那身湖蓝宫装。银丝兰草顺着领口蜿蜒而下,恰好掩住颈间若隐若现的痕迹,倒像是特意绣上去的点缀一般。
栀意的指尖灵巧地穿梭在澹台凝霜的发间,将一缕缕青丝绾成温婉的朝云髻,最后取过那顶赤金东珠冠——冠上的东珠是南海进贡的珍品,颗颗圆润饱满,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她眉眼愈发沉静雍容。
刚将冠缨系好,殿外就传来落霜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奴婢落霜,请贵妃娘娘安。”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立在殿门口。上官璃月换了身月白色宫装,领口绣着几枝浅碧的兰草,衬得她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显然是昨夜的疲惫尚未褪去。她扶着韵瑶的手,微微屈膝:“本宫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落霜守在门口,并未侧身放行,目光淡淡扫过她身上的月白宫装,语气平静却字字带锋:“我家娘娘刚起身,还在梳妆。另外,按宫里的规矩,妾室不得穿月白色宫装——这颜色,原是皇后娘娘专属的。”
上官璃月的脸色瞬间僵住,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绢帕。月白色清雅脱俗,她原是想着讨个巧,却忘了这层规矩。她抬眼看向落霜,对方虽垂着眼帘,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倒像是得了澹台凝霜的真传。
“是本宫失了分寸。”她强压下心头的难堪,声音低了几分,“那本宫就在殿外候着,等娘娘梳妆完毕。”
韵瑶在一旁急得想替她辩解,却被上官璃月用眼神制止了。她知道,今日这请安本就是场鸿门宴,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往后在这后宫,只会更难立足。
殿内,澹台凝霜透过铜镜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栀意替她描完最后一笔黛眉,轻声道:“娘娘,要让她进来吗?”
“急什么。”澹台凝霜抬手抚过东珠冠上的流苏,声音慵懒,“让她在外面多站会儿,也好记牢自己的本分。”
晨光穿过窗棂,在她湖蓝色的宫装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银丝兰草仿佛活了过来,在衣料上静静流淌,衬得那顶东珠冠愈发熠熠生辉——这后宫的规矩,从来都是由她来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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