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上仙，”李玄突然起身，从柜中取出一个檀木盒，“这是百年前仙门赠予人界的‘护城玉符’，只是……”他打开盒子，里面的玉符已布满裂纹，“三个月前，玉符突然自行碎裂，想必那时，黑暗力量就已开始渗透。”
月飞拿出一枚灵光丹：“城主，此丹可让凡人短暂激发灵觉，虽不能修仙，却能自保。我们可以先从训练护城卫开始，再逐步告知百姓。”他又翻开《五界通志》，指着其中关于人界修士组织“玄门盟”的记载，“若能联合玄门盟的散修，人界的力量不容小觑。”
恰在此时，城外突然传来惊呼。众人登上城楼，只见西北方向的山林中，几道黑影正朝着城池掠来，所过之处，农田燃起黑色火焰。李玄城主脸色铁青，猛地拔出墙上的佩剑：“上仙，人教虽弱，却不缺护土之勇！”他敲响了城中的警钟，“咚——咚——”的钟声穿透暮色，城内的灯火次第亮起，无数手持兵器的凡人涌上街头，眼中虽有恐惧，却更有守护家园的决绝。
肖飞看着城下集结的凡人队伍，对李玄拱手道：“人界既已明了危机，我等愿助玄门盟训练修士，共筑防线。”李玄回以大礼，眼中闪过泪光：“有上仙相助，人界……定不负所托。”
第五节 黄泉路的幽冥之契
前往冥界的路最为诡异，需穿过人界极北的“忘川渡口”。渡口边只有一棵光秃秃的忘川树，树下坐着个划船的老艄公，他的脸隐在斗笠下，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生人止步，黄泉路不渡阳魂。”老艄公的声音像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
月飞连忙取出从仙帝那里得来的“阴阳令”，令牌上的符文在暮色中亮起，老艄公的斗笠微微一颤：“仙界的信物……也罢，上来吧。”忘川河的水是墨绿色的，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白色光点，月飞低声道：“那是未入轮回的孤魂。”船行至河心，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无数黑影从水中伸出，抓向船舷。雅玲急忙施展灵幻之术，用柔光安抚那些孤魂，黑影才渐渐退去。
冥界的都城“鬼蜮”笼罩在永恒的暮色中，建筑皆由白骨与玄铁构成，街道上行走的鬼魂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却都面无表情。肖飞等人来到冥王殿，殿内矗立着巨大的“生死簿”石碑，碑上的金字正缓缓流动。冥界之主——转轮冥王，坐在由骷髅头堆砌的王座上，他身披黑袍，脸罩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洞察阴阳的金色眼眸。
“阳界之人，擅闯冥界，该当何罪？”冥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的鬼魂们纷纷跪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寒意。
肖飞深吸一口气，将黑暗力量的威胁告知，同时展示了《灵霄御气诀》中关于“幽渊之力侵蚀轮回”的记载：“冥王陛下，黑暗力量若复苏，不仅阳界遭殃，冥界的轮回秩序也将崩坏，届时枉死城的孤魂将化为厉鬼，生死簿……恐再难记载因果。”
转轮冥王沉默良久，面具下的金色眼眸凝视着肖飞：“万年前，幽渊之祸确实曾让轮回停滞七日。但冥界与阳界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插手你们的纷争？”
月飞急忙道：“陛下请看！”他拿出在人界收集的“幽渊鸦”羽毛，羽毛上的黑暗气息刚一散开，殿内的生死簿石碑突然剧烈震动，碑上的金字竟开始模糊。“这便是证明！”月飞大声道，“黑暗力量已在侵蚀阴阳界限，若冥界不出手，轮回一旦崩溃，三界六道都将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鬼差连滚带爬地冲进殿：“陛下！枉死城方向……出现了‘幽渊黑影’，它们正在吞噬孤魂！”冥王霍然起身，黑袍鼓荡，殿内的阴风骤然增强：“果然……”他转向肖飞，“你手中的灵珠，能净化幽渊之力？”
肖飞将灵珠举起，光芒照亮了冥王的青铜面具：“愿与冥界共护轮回。”冥王盯着灵珠的光芒，突然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眉心一点金色竖瞳。“好，”他的声音带着轮回转动的沧桑，“我冥界加入。但有一条——”竖瞳中映出肖飞的身影，“战后，仙界必须归还万年前借走的‘镇魂钟’。”
肖飞郑重点头：“五界联合，必立契约。”冥王抬手，一道幽光落入肖飞手中，化作一枚刻有“冥”字的令牌：“持此牌，可调动冥界十万鬼兵。去吧，黄泉路的门，为你们常开。”
当肖飞三人离开鬼蜮时，忘川河上的孤魂们竟自发排成队列，用幽光为他们照亮前路。月飞望着身后逐渐缩小的冥界都城，喃喃道：“五界……终于合而为一了。”雅玲握住他的手，灵珠与《灵霄御气诀》同时亮起，光芒穿透阴阳界限，仿佛在预告一场即将来临的、关乎五界存亡的决战。而在他们身后，仙界的仙光、魔界的魔气、妖界的绿意、人界的烟火、冥界的幽辉，正跨越万水千山，朝着灵幻大陆的中心汇聚，那里，一座崭新的联合营地正在拔地而起，等待着烽火燃起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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