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片刻，李轩进来，恭敬问好。
“秦市长。”
秦青川抬头望去，只一眼，觉得似曾相识。
“李轩，来，不用拘谨，过来坐。”
沙发落座后，见李轩一本正经，秦青川不禁一乐。
“紧张什么，叫你过来，是觉得你想法独到，有培养价值，和你聊聊天，好针对特长，合理安排工作。”
李轩喉结上下一动，小心翼翼抬头。
“那个......秦市长，您还记得在羊城、广大礼堂，和您辩论的李忠么？”
秦青川眉峰不禁一挑，想起那段过往，当即朗声一笑。
“当然，李忠教授为人有原则，复兴大业，正需要像他那样不畏强权，勇于站出来的学者，进行监督提醒......”
说着，回过味来，笑问。
“打你一进门，便觉得面熟，听这意思，你和李教授有血缘关系？”
李轩点了点头，“他是我爷爷。”
“这样啊，那你要像他学习，只要发现问题，要敢于提出。”
秦青川说着，继续缓和气氛。
“说起来，你我也算有缘，放轻松嘛。”
李轩感受到亲近之意，尝试着开了个玩笑。
“真不敢，我爷爷嘴巴那么厉害，还能被您说得哑口无言，我怕说错话......”
秦青川放声大笑。
“非战之罪嘛，李教授吃了不了解事实的亏，真要是哲学，或者社会学辩论，我肯定不行。”
......
闲聊叙旧半小时，秦青川转入正题。
“机场建议很棒，让你协助推动有没有信心？”
“当然有，值此与国际接轨关键时刻，大力提倡‘多点尝试，摸索探路’，以物资流转推动经济循环，创造基层就业，中层保障......”
说起正事，李轩巴拉巴拉不停，而且有根有据，见解很深。
秦青川耐心听完，又问。
“有关曦光‘绽放’，你有没有想法，不管是需要改进，还是亮点，都可以说来听听。”
“您真是太厉害了。”
李轩眸中泛光，旋即滔滔不绝起来。
“在泉城，我和爷爷没少谈论您，从辽东经济走廊，到瀛洲港务集团，他对您评价极高，说您是大写的人，等到我毕业，听说您到曦光履新，便主动申请......”
秦青川没打断，笑呵呵听着。
李轩也没准备停。
“研究欧美经济得知，人类能够进入工业时代，简直太幸运。
纵观古今中外，既得利益者，只想维护特权，任何一项科技创新，必然带来动荡。
而欧美恰逢其会，开展大航海时代，通过掠夺原材料，矛盾转移，积累原始积累，倒推技术革新。
您另辟蹊径，以旅游为发展点，同样是经济外放，却堂堂正正，在我看来，超越时代，最少十年时间。
科技发展，势必物资充盈，交通便捷，民众也将从追求吃饱喝好，逐步向往精神满足，而旅游首当其冲。
国人忘情山水，欧美追求刺激，欣赏花花世界，正是人性使然，人来人往，吃住享乐，将会带动曦光各行各业。
......”
足足十几分钟，李轩从发展趋势，从人性角度，从经济关联，对曦光‘绽放’，进行细致剖析，转而有些不好意思。
“秦市长，我也是看到答案，倒推出原因，在班门弄斧，也不知道对不对。”
秦青川边鼓掌边夸赞。
“厉害，比我考虑还全面，那有没有不足？”
李轩抿了下嘴，弱弱道。
“也许您还有后手，尚未启动，我不得而知，只从能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宣传方面是个大问题。”
闻听此言，秦青川眸光一闪。
“确实有想法，你能一针见血，看出关键点，说明学业扎实，善于思考。先去协助机场扩建，任务完成，差不多也该启动宣传，如果表现好，就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明白，我会努力的。”
......
待李轩离开，秦青川嘴角带着笑，返回办公桌。
拿起电话，拨给景琦，分管工交副市长。
“景琦同志，我安排李轩去找你，协助推动机场扩建，这位小同志想法独到，你可以适当听听他的见解。”
景琦只是普通副市长，看似同级，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何况，曦光以专项小组为主，而秦青川又是执行副组长。
当即应下。
“好的，秦市长，我明白，有关机场扩建，定然不会让市委市政府失望。”
“好，辛苦景琦同志了。”
......
自12月初，海风渐凉。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进行。
秦青川常常天不亮起床，半夜才回，偶尔太晚，索性在办公室凑活。
港口、工地、农村、开会......
到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似乎不知疲倦，却也变得憔悴。
不坐办公室，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事，当场办公，已经成为曦光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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