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墙黛瓦,树影婆娑,人间四月,恰是江南好风景。
宣辞身着一袭朱红色长衫立于桥头,身姿修长挺拔,就像是在萧瑟秋风中依旧傲然挺立的一枝红菊。
他的头发已经是连续好几个月都没修剪过了,比之前长长了好多,散开的时候发梢刚好可以落在胸口,从背后看,倒还真有可能会被错认成女孩。
所以他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用皮筋或发带将头发扎起来的,就像现在这样。
一条黑色细带穿过发丝,将其束做一个略显松垮的低马尾,鬓边自然地散下几根碎发,在傍晚的微风之中缓缓摇曳,但并不足以影响视线,所以宣辞也就懒得管它们了。
他注视着桥下平缓安宁的水面,碧波浅浅荡漾,不声不响,不急不躁,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千百年来都从未被世人所打扰过。
大概是因为天气原因吧,此时的水面上正笼罩着一层隐隐约约的白雾,好多东西都看不真切,就像是美女脸上的白纱,犹抱琵琶半遮脸,反而更有一番欲语还休的韵味。
云雨缭绕,清灵缥缈,如坠仙境。
“这里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宣辞抬起手来,抚摸着桥边栽种的那几株粉芍药,“从来都没变过……”
指尖轻轻扫过细腻柔软的花瓣,试图从中汲取到那即将消散的旧时气息。
后面的陈雪萦稍稍往前探出半个身子,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
她离得比较远,只感觉宣辞刚才好像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些什么,但完全没听清楚具体内容。
宣辞迅速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踏上青石板桥,连头也不回。
“哦……”陈雪萦表示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被宣辞忽视了,所以相对来说还算接受良好。
望着前面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提起自己那长至脚踝的杏粉色旗袍裙摆,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地追了上去。
可惜意外总是无法避免的。
“哎呀!”
下台阶的时候,陈雪萦不知怎的突然间一个踉跄,虽然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但还是准确无误地砸上了宣辞的后背。
然后弄得前面那位倒霉蛋也差点跟着摔倒。
宣辞被莫名其妙偷袭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气恼地转过身去质问:“你又怎么了?”
陈雪萦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跺了跺脚,“因为鞋跟太高了……而且中午的时候才刚下过雨,路也不好走。”
刚被雨水浸润过的青石板路上全是水迹和青苔,本来就滑,偏偏陈雪萦努力地想要跟上宣辞的步伐,一时间跑得太急又没注意脚下,这才发生了意外。
不过好在人都没事,没有摔到也没有受伤。
宣辞绝望地闭上眼睛,真就是想骂也骂不出口,气得额头上全都是黑色的阴影线,“这双鞋子明明就已经比上次那双矮多了!”
陈雪萦覆手低头跟在他身后,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实际上却是在阴阳怪气地吐槽着心中不满:“是啊,从十三厘米换到了八厘米,好歹也算是一个突破性的进步了。”
“所以按照这个规律,你下次能不能给我准备一双三厘米的平跟鞋?”
只要是平底鞋,无论什么款式都行,不管多丑我都能穿!
而回应她的,也只有宣辞在百忙之中抽空给她翻的一个白眼。
或许在他看来,连高跟鞋都穿不来的女人,压根就不算“女人”吧?
这专属于直男的认知,有够离谱的!
二人走下青石桥,又径直往前行了一小段路,便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户老房子,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白墙上到处都是被风霜雨雪摧残过后的斑驳,若是将手放上去,最先感受到的便是石粒的粗糙,就像是在沉淀在岁月长河之中,那深刻且破旧的历史。
三雕饰,马头墙,这一带全都是非常典型的徽派建筑,远远望去,门户相连,黑白相间,像极了一幅古朴雅致的水墨丹青画。
大门上还挂着一个木头匾额,上面用朱砂色规规矩矩地写着五个字——漱玉净尘居。
看起来,像是一家茶室,或是饭馆。
不过这匾额倒确实有些小了,上头的字也写得不太清楚,还没有那些街头巷尾的小饭店显眼呢!
要是有人不小心从门口路过,很可能都看不出来这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没有广告也没有宣传,实在是有点普通过头了。
宣辞走上台阶,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伴随着一阵略显沙涩刺耳的合页转动声,房舍里面的风景也逐渐显现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不大不小的中式庭院,院子正中间有一汪清池,上面还架着一座短桥,四周更是花草艳丽,美木成荫,还有几块怪石放在其中用于点缀。
池子不远处放着一张石桌和四张小石凳,若是天气晴好之时,也可以坐在上面品茶谈笑,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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