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书院穹顶骤然开裂，八万四千道血色佛光如天瀑倾泻。张玄踏着青莲虚影凌空而立，金丹在胸腔内发出急促嗡鸣，每一寸经络都被弑圣弩箭的杀机刺得生疼。他望着漫天流火般的箭矢，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垃圾星拾荒时，扣肉还是只会啃骨头的黑毛土狗。
"汪！这时候发什么愣？"少年清亮嗓音在耳畔炸响，身着玄纹云袍的扣肉甩开折扇，时空涟漪在扇面荡漾："东南巽位有三息空隙，陈姑娘的净世琉璃火该烧到阵眼了！"
书院广场上，陈丽双掌结出莲花法印，鬓角白发被狂风吹散。她背后修罗战旗猎猎作响，左半身菩萨法相的鎏金佛光与右半身阿修罗的赤红鳞甲激烈碰撞。"张玄！"她厉喝声穿透云霄："用青莲子接引瑶池天水！"
话音未落，西北乾位突然爆出刺目血芒。机械罗汉手持降魔杵破空而至，杵头镶嵌的正是之前在木卫二见过的断裂佛器。刘芒御剑横挡，本命飞剑"斩渊"与降魔杵相撞迸出万千火星，他右臂青铜纹路疯狂蔓延至脖颈："吴妍！你养的星兽崽子还吃不吃饭了？"
"来了来了！"紫衫少女从三重天裂缝跃出，腰间兽囊喷涌出银河般的星沙。数百头虚空星兽幼崽扑向机械罗汉，啃噬金属的咯吱声令人牙酸。最肥硕的那只突然打了个饱嗝，吐出半截刻着"公输"二字的齿轮。
张玄趁机捏碎袖中青莲子，混沌气息化作三千青丝缠住弑圣弩箭。箭身铭文突然亮起，竟与陈丽母亲留下的系统代码同源。他瞳孔骤缩，混沌星典自动翻到末页，浮现出娲皇补天时被三清暗算的画面。
"原来如此..."张玄怒极反笑，金丹表面浮现河图洛书纹路："扣肉！开归墟通道！"
黑发少年折扇轻挥，书院上空顿时裂开幽蓝漩涡。八万四千枚弩箭调转方向，裹挟着诸圣残念冲入归墟。陈丽抓住时机，净世琉璃火顺着佛光逆流而上，将隐藏在云层中的血瞳幻象烧得吱呀作响。
"竖子尔敢！"冥河老祖的投影在火中扭曲："当年女娲窃取天道本源时，就该把你们这些..."
吴妍骑着星兽王掠过天际，甩出儒圣亲赐的《春秋》竹简砸中血瞳："反派死于话多知不知道？"竹简展开"围魏救赵"四字，残留的圣人意志竟将血瞳定住半息。
正是这电光火石间，刘芒人剑合一化作青龙虚影。斩渊剑穿透血瞳瞬间，他青铜化的右臂突然褪去锈色，露出肌肤下流动的星辰砂："老陈！接好了！" 剑尖挑飞的半块血色晶石划出完美弧线。
陈丽修罗战旗卷住晶石，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初代弑圣弩设计图】。她望着晶石内部游动的金蝉，忽然记起母亲临终前在光屏写下的偈语——"金蝉脱壳日，因果轮回时"。
"小心！"张玄的惊呼与扣肉的时空屏障同时抵达。最后三支弩箭穿透归墟余波，却在触及陈丽眉心时被混沌青莲虚影吞噬。莲台绽放的刹那，整个星穹书院响起晨钟暮鼓之音，被篡改的青铜书页纷纷化为齑粉。
硝烟散尽时，吴妍抱着星兽幼崽戳了戳满地齿轮："你们说，公输绝造这么多机关傀儡，是不是因为炼器考试总不及格？"
"比某人把《奇门遁甲》当柴火烧强。"刘芒擦拭着重归清亮的斩渊剑，青铜纹路已退至手腕。他忽然眯眼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有暗盟舰队撕开的空间裂缝正在缓缓闭合。
扣肉收起折扇变回黑犬形态，叼着半截降魔杵含糊道："汪！这玩意泡酒应该大补。"突然扭头看向沉默的张玄："你金丹上的裂纹..."
"无妨。"张玄摊开掌心，三十六道混沌气息正在修补金丹，"倒是陈姑娘..."话音戛然而止，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陈丽正对着晶石中的金蝉落泪，那蝉翼纹路与她母亲留下的玉簪一模一样。
穹顶残存的佛光忽然聚成古钟虚影，传出沧桑梵唱："劫中有缘，破而后立..."钟声荡开时，书院藏书阁轰然倒塌，露出地底散发着娲皇气息的青铜巨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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