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戴维盯着地道尽头那缕越来越亮的光,江风裹着水汽钻进通道,潮湿的腥气拂过脸颊,带着逃出生天的希望。
他猛地回头,一把攥住张龙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掷地有声:
“张龙,立刻原路返回,通知地道里留守的赵虎兄弟,让他们带上重伤员,速来这里汇合——咱们从江面走!”
张龙眼神骤然一凛,没有半分迟疑,重重点头:“好!”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钻进身后的黑暗地道,身影瞬间消失在拐角处的阴影里。
吴戴维随即快步攀上洞口,侧身紧贴着冰凉的石壁向外观察。
黄浦江边的夜色浓稠如墨,岸边堆着几摞盖着厚油布的木箱,
不远处的江面上,
一艘挂着昏黄灯笼的捕鱼船正静静漂着,船舷边还垂着半幅渔网。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渔船的方向扬声喊道:“船家!救命啊!”
渔船上,正在整理渔网的船老大听见呼救声,立刻直起身,借着灯笼的光看清了岸边的人影。
他没有多问,迅速放下手中的活计,摇起船橹,木橹划开江水的“哗啦”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渔船缓缓朝着岸边靠来。
待船身稳稳抵岸,吴戴维一步跳上甲板,转身对着船老大道谢,同时亮明身份:
“船家,多谢搭救!我是吴探长,后面还有我的同伴,麻烦您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岸上的地道口已有身影陆续爬出,每个爬出来的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并且,有的人扶着石壁大口喘气、有人望着江面红了眼……
张龙和赵虎走在最前面,两人背上各背着一名昏迷的重伤员,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脚步却稳得很;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大多面带倦色,却都紧紧跟着二人,快步朝渔船赶来。
吴戴维迎上前,沉声问道:
“都来了吗?”
张龙将背上的伤员小心递到船上同伴手中,才直起身大声回话:
“探长,人都齐了!一个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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