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他是不想让林小雅担心。
“嗯……”林小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完全散去。
“行了，别琢磨了。”李三拿起另一把扫帚，“赶紧干活吧，不然管事待会儿又该念叨了。记住哥跟你说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咱们这种小虾米，活好当下就行了。想太多，容易老的快！”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以前在三和混日子的时候，他就悟出了这个道理。人啊，得活得现实点。操心那些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纯属浪费感情。有那功夫，不如多搬两块砖，晚上还能加个鸡腿呢。
“哦。”林小雅被他这番“歪理”逗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李三哥，你说……我们真的能通过青云试炼吗？”林小雅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憧憬和不确定。
“青云试炼啊……”李三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虽然他现在有了混沌火这个“外挂”，但毕竟才刚刚摸到一点门道，连修仙的门槛都还没迈进去呢。而那些参加试炼的人，哪个不是有点家底或者天赋异禀的？
就像昨天那个锦衣公子，虽然看着挺草包，但人家好歹也是有灵根的。还有那些青云门的弟子，更是正儿八经的修士。
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和林小雅，简直就是两个凑数的炮灰。
“怎么？怕了？”李三看着林小雅，故意激将道。
“我……我不是怕。”林小雅摇摇头，小脸却有些发白，“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好像跟他们差太多了。”
“差太多又怎么样？”李三把扫帚往地上一顿，学着电影里大侠的语气，“英雄不问出处！谁规定了杂役就不能修仙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噗嗤……”林小雅被他逗乐了，“李三哥，你又说怪话了。”
“这可不是怪话，这是至理名言！”李三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那些传说中的大能，哪个不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一开始谁看得起他们？不都被人当成废物、屌丝？”
“可……可我们连灵根都没有啊。”林小雅小声说，这是她最大的心结。
在这个世界，灵根几乎是判定一个人能否修仙的唯一标准。没有灵根，就意味着无法感应天地灵气，无法修炼功法，注定只能当一辈子凡人。
“灵根？灵根算个屁！”李三不屑地撇撇嘴，“那玩意儿就跟出身一样，爹妈给的，自己选不了。但路是自己走的，能不能走到终点，还得看你自己努不努力，够不够拼！”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才是最重要的。脑子活，肯动脑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再说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谁说我们没有底牌了？”
林小雅好奇地看着他：“底牌？什么底牌？”
李三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林小雅：“……”
她觉得李三哥又开始吹牛了。
“你不信？”李三挑了挑眉，“等着瞧吧！等到了青云试炼那天，哥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他这不是完全吹牛。虽然混沌火现在还不受控制，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沟通”下去，总有一天能把它变成自己的力量。到时候，别说区区灵根了，就算是仙根、神根，也未必比得上他这独一无二的混沌火种！
“人活着啊，就得有点念想。”李三看着远方的天空，语气里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沧桑，“没念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就算现在是个杂役，也得有个修仙成神的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林小雅似懂非懂地听着，但看着李三那充满自信的样子，她心里也莫名地多了一丝勇气和希望。
或许……李三哥说的是对的？
就算希望渺茫，也要试一试。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接下来的几天，李三白天依旧是迎仙居那个不起眼却又有点机灵的杂役，迎来送往，打扫跑腿，偶尔还会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一些小的纷争，赢得了管事和不少客人的好感。
而到了晚上，他就会回到柴房，盘膝而坐，雷打不动地开始他的“冥想大业”。
他发现，想要让混沌火听话，光靠拍马屁和画大饼是不够的，还需要……真诚。
对，就是真诚。
他不再把它当成一个需要讨好的大佬，而是尝试着把它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个需要理解和沟通的伙伴。
他开始尝试着去感受它的“情绪”，虽然很模糊，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这团混沌火并非是冷冰冰的能量体，它似乎……也有着某种懵懂的意识。
它渴望着什么？它害怕着什么？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李三不知道。
但他愿意去了解，去探索。
他不再强求混沌火立刻就为他所用，而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地，用自己的意念去接触它，安抚它，像是在对待一个既强大又脆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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