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追问的语气急切，像连珠炮一样抛出心中的疑惑：“所以呢？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那天，为什么会有那个巨大的光影？你为什么又能变成巨人？这些也是魔法吗？”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艾瑞克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查理：“查理，你想好了吗？你能背负得起知道这些秘密的代价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查理的急切。
艾瑞克的话里没有丝毫隐瞒，几乎是赤裸裸地在警告他。知道这些，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不仅是提醒，更是一种劝告，劝他就此打住，不要再探寻下去，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帝国功臣。
查理看着艾瑞克严肃的表情，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沉思，内心激烈地斗争着。
一边是安稳平静的未来，享受战争胜利的荣光。另一边是未知的深渊，可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危险和沉重的责任。
他想起了战场上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想起了光明巨影口中的“路西法”，想起了帝国高层那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流。
查理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没有关系，我想知道。至于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知道这些，就能扯断和你的关系了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艾瑞克心中某道紧锁的门。
他看着眼前这个毫不犹豫选择站在自己这边的朋友，锐利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里面混杂着欣慰、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是啊，从他们在学院相识的那天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交织在一起了。无论艾瑞克身上藏着多少秘密，无论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谁，查理始终是那个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朋友。
这份情谊，并不会因为任何秘密而被轻易扯断。
艾瑞克沉默了片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轻轻叹了口气：“你啊……”
他看着查理，最终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好吧，”艾瑞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开启潘多拉魔盒般的郑重，“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但我必须强调，你听到的，可能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那天看到的光影，还有我化身的巨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它们来自‘上界’，来自所谓的‘神’。”
“神？”查理听到这个词，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典籍中见过无数关于神的传说，但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
艾瑞克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更深奥的问题：“什么是神？什么又是人呢？”
他顿了顿，看着查理困惑的表情，继续说道：“查理，你知道蚂蚁永远都不能向上看吗？它们的世界只有前后、左右，没有高低之分。”
“你说，对它们来说，人类算不算神明？”
这个比喻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查理的思绪。
是啊，如果把维度的差距比作认知的鸿沟，那么能够轻易操控低维生物命运的高维存在，在低维生物眼中，无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你的意思是……”查理的声音有些干涩，“所谓的神，其实只是比我们更高维度，或者说，力量层级远超我们的存在？”
艾瑞克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很聪明。在‘上界’，根本没有我们理解的‘神’的概念。那只是一个力量体系更加完善、更加庞大的世界。而我们口中的‘光明神’，不过是那个世界里一个极其强大的个体，或者说，一个强大的‘部落首领’罢了。”
“那场天空中的对决，本质上不是神与人的战争，而是两个不同世界、不同力量体系的碰撞。”
查理沉默了。他感觉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正在被艾瑞克一点点地颠覆和重塑。
“而这个上界，也就被称作神界。”艾瑞克说道。
查理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长久以来，那些关于神明的传说、关于光明教廷的教义，在这一刻都有了全新的、令人心惊的解释。
“所以，光明教廷所信仰的光明神，就是来自神界的一个强大存在？”查理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没错，”艾瑞克点了点头，“光明教廷不过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代理人，一个收集信仰、传播他意志的工具。”
“他们发动的所谓‘圣战’，名义上是净化黑暗，实际上，是为了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统治、或者说，威胁到神界汲取这个世界力量的障碍。”
“汲取力量？”查理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是的，汲取力量。”
艾瑞克的眼神变得深邃：“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牧场’，而我们，就是他们饲养的‘牲畜’。我们的信仰、我们的生命能量，甚至这个世界本身的‘本源之力’，都是他们觊觎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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