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陈阿公的眼角黄气淡了些,小腿的浮肿也消了大半,竟能跟着船工们一起搬货了。“张郎中,您这药也太神了!”陈阿公拉着张郎中的手,“这果子叫啥名?我们以后自己采,也能救别的船工!”张郎中想了想,这果子形如水泡,又长在江边,受天地水汽滋养,便说:“就叫‘天泡’吧——天所赐,泡形果,护你们船家的命。”
当天下午,“顺江号”的船工们跟着张郎中去江滩认天泡。张郎中指着灌木上的红萼果:“这果子要在晨露没干时采,此时药效最足;采回来后阴干,别暴晒,暴晒会散了药性。熬汤时,成人一次用五颗,加两碗水,煎到一碗,早晚各喝一次,治黄疸、痢疾都管用。”他又特意叮嘱:“这药性凉,若是脾胃虚寒的人,得加两片生姜,温胃散寒,不然会拉肚子。”
船工小李听得仔细,他前阵子也犯过痢疾,里急后重,便带脓血,当时拉得浑身无力,还是靠喝米汤才缓过来。“张郎中,我那痢疾,也能喝天泡汤吗?”张郎中点点头:“痢疾是湿热下注大肠,天泡能清大肠湿热,你下次再犯,采些果子熬汤,加少量黄连,效果更好。”
第三回 口传心授护舟航 危难之际救急难
自陈阿公靠天泡痊愈后,“江滩天泡能治船家病”的消息,像江面上的风一样,很快传遍了川江的船帮。泸州、重庆、宜宾的船工们,再遇到黄疸、痢疾,都知道去江滩采天泡——有的船工甚至在船舱里备着阴干的天泡果,像备着急救的伤药。
这年秋天,“福兴号”货船从重庆运盐去宜昌,行到瞿塘峡时,突然遇上了“秋汛”。江面上浪头翻涌,船工老王正撑着篙,突然觉得肚子绞痛,蹲在船板上直冒冷汗,接着就往茅厕跑,拉出来的全是脓血,还带着腥气。“是痢疾!”船老大急得直跺脚——这瞿塘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去哪找医生?
这时,年轻船工小赵突然想起:“老大,我上次在泸州采了些天泡,还在船舱里呢!”他赶紧跑去翻行李,找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阴干的天泡果。船老大赶紧让伙夫烧火,小赵挑了十颗天泡果,洗净后放进陶罐,又加了几片生姜(老王平时胃寒,怕药性太凉),熬了一碗药汤。
老王喝下药汤后,约莫一个时辰,肚子不疼了,再去茅厕,脓血也少了。“这天泡真是救命的!”老王捂着肚子,感激地说,“上次我犯痢疾,拉了三天,差点把命丢了,早知道有这药,也不用遭那罪!”船老大叹了口气:“还是‘顺江号’的陈阿公心善,把天泡的用法传了出来,不然咱们这船工,还得受‘船家病’的苦。”
后来,船工们还琢磨出了天泡的其他用法——若是有人被江里的蚊虫叮咬,起了红肿的疙瘩,把天泡果捏碎,汁液涂在疙瘩上,凉丝丝的,很快就不疼不痒;若是夏天中暑,头晕恶心,煮碗天泡汤,加少量藿香,喝下去就能缓过来。这些用法,都是船工们在生活里慢慢试出来的,没有写在书本上,全靠“口传心授”——老船工教年轻船工认天泡、采天泡、熬天泡,像传家的手艺一样,代代相传。
张郎中也常去码头,听船工们说天泡的新用法。有一次,他遇到一个拉纤的老纤夫,说自己用天泡根煮水喝,治好了多年的脚气——脚气是湿热下注足部,天泡根清湿热的功效更强,倒也对症。张郎中便记在心里,下次遇到脚气患者,就推荐这方子,果然有效。“这民间的智慧,比书本上的还鲜活。”张郎中常跟徒弟说,“药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跟着百姓的生活走,才能找到真正治病的药。”
第四回 官巡查访闻异草 初录方志传后世
光绪二十五年,四川学政朱之洪奉命巡查川江航运,路过泸州码头时,见不少船工在江滩上采一种红萼小果,觉得奇怪,便让随从叫来船工询问。
“大人,这是‘天泡’,能治我们船家的黄疸、痢疾,是救命的仙草!”船工陈阿公(此时已痊愈半年)拿着刚采的天泡果,递给朱之洪看,“前阵子我得了黄病,就是喝这果子熬的汤好的,现在能撑船、能拉纤,跟年轻时候一样!”
朱之洪接过天泡果,捏在手里,圆鼓鼓的,像颗小水泡,顶端的红萼很是别致。“这果子竟有这般功效?可有医书记录?”他问随从,随从查了随身携带的《本草纲目》《千金方》,都没找到“天泡”的记载。“大人,这是我们船家自己找的药,没写在书里,全靠口口相传。”陈阿公说。
朱之洪来了兴趣,让随从请来张郎中。张郎中背着药箱赶来,详细说了天泡的性味、功效、用法:“这药味甘淡,性凉,归肝、脾、大肠经,能清利湿热、退黄止痢、解毒消肿。川江船工多湿热之病,这药正好对症——治黄疸,清肝胆湿热;治痢疾,清大肠湿热;治脚气,清下焦湿热,是天生的‘治湿药’。”他还拿出自己画的天泡图样,上面标着果实、枝叶、根部的形状,还有生长的江滩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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