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学术交流机会
秋分刚过，梧桐叶开始簌簌坠落。苏念攥着烫金邀请函站在实验室门口，玻璃幕墙倒映着她微微发颤的指尖。邀请函上"国际前沿科技峰会"的烫金字样在日光下闪烁，这是科研兴趣小组成立以来获得的最高规格交流机会，可行程安排表上长达三个月的离境时间，却像根细刺扎在她心口。
"念念？"桑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跑后的微喘。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叶，却在触及她紧绷的肩膀时顿住，"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念转身时，邀请函被风掀起一角。桑延目光扫过那行英文，笑容凝滞在嘴角。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他听见自己说："是去硅谷那个峰会？"见她点头，喉结动了动，"什么时候走？"
接下来的两周，桑延把日程表排得密不透风。白天他泡在图书馆，帮苏念整理最新的科研文献，用荧光笔标注出可能用到的数据；傍晚直奔超市，对比货架上所有品牌的维生素，最终挑了最易吸收的咀嚼片；深夜则伏在书桌前，把苏念散落各处的实验笔记按主题分类，在空白处贴满便利贴，"这个参数在37页有对照数据注意实验三的温度变量"。
收拾行李那天，苏念蹲在行李箱旁，看着桑延变魔术般掏出各种小物件。绣着银杏叶的眼罩、便携式翻译器、应急药盒里分门别类的胃药和感冒药，甚至还有一包真空包装的桂花糖藕。"你说过那边的中餐总做不出家乡味。"他把糖藕轻轻放进夹层，声音闷在行李箱里，"要是想喝热粥，唐人街那家'百味轩'的外卖电话我存你手机里了。"
启程前夜，两人躺在学校草坪上看星星。桑延指着猎户座，漫不经心地说："听说硅谷的夜空光污染严重，看不到这么多星星。"苏念侧头看他，月光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等我回来，我们去山顶露营吧。"他突然翻身将她圈在臂弯里，气息温热："每天都要视频，不准偷偷哭鼻子。"
飞机冲上云霄时，苏念打开手机，桑延发来的消息跳出来："已安全降落记得报平安，你的小熊加湿器我放在行李箱侧袋了。"配图是张偷拍——她蜷在沙发上改论文时，脚边的小熊加湿器正冒着白雾。
时差让他们的对话总像交错的齿轮。苏念清晨去实验室的路上，能收到桑延睡前发来的语音，有时是吐槽社团新成员的趣事，有时是哼唱两句跑调的歌；而桑延深夜改方案时，手机会突然震动，苏念发来的照片里，或是会议现场某位诺奖得主的板书，或是咖啡杯上拉花拉出的歪扭爱心。
某个加班的深夜，苏念收到桑延的视频邀请。画面里，他顶着鸡窝头，身后是凌乱的书桌，"给你看个好东西。"镜头一转，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他们共同设计的科技金融模型升级版本，"我结合你上次说的区块链技术，做了风险预警模块..."听着他兴奋的讲解，苏念忽然觉得，距离并没有冲淡什么，反而让彼此的成长清晰可见。
感恩节那天，苏念收到国际快递。拆开层层包装，是桑延亲手做的手工相册。第一页是他们在路灯下讨论方案的剪影，配文"灵感诞生的地方"；中间夹着桑稚画的漫画，描绘苏念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打怪升级"；最后一页是张合影，桑延举着写有"等你回家"的灯牌，身后是他们常去的奶茶店。
学术交流结束前一周，苏念在峰会闭幕式上做成果汇报。当她展示完最新的研究成果，台下掌声雷动。她望向观众席的虚拟屏幕，桑延穿着正装坐在书房里，眼睛亮晶晶地冲她比心。那一刻，她忽然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时刻相伴，而是即使相隔万里，依然能成为彼此前进的力量。
落地那天，深秋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扑面而来。苏念在接机口一眼望见桑延，他捧着大束白雪山玫瑰，领口别着她送的银杏叶书签。"欢迎回家，苏研究员。"他接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这次换你给我讲讲硅谷的星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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