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庄园卧室，淡金色的光像水一样，悄无声息地铺满整张床。
李雪菲醒得比往常早。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侧的沈君泽还睡着，眉眼沉静，呼吸平稳。哪怕在梦中，这个男人看起来依旧克制而深沉。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拖鞋，随手捡起他昨晚搭在沙发上的白衬衫套在身上。
袖子太长，她卷了三道，衣摆盖到大腿中部，衬衫上还带着淡淡的他味道。
她站在镜前看了眼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谁说婚后生活不浪漫？此刻的她，竟然比婚礼那天还轻松、还开心。
她走进厨房。
厨具是前几天他亲自挑的，连小米粥锅都是“恒温不溢锅”高级款。
她取了些大米，又加了几颗红枣，倒水时不小心洒了一点，低头擦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太太，你打算谋杀谁？”
李雪菲一愣，转头，就见沈君泽穿着睡裤靠在厨房门边，头发乱得一看就是刚醒来。
他双手抱臂，语气懒洋洋，眼神却极为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不，是落在她穿的那件白衬衫上。
“怎么，没见过女主人给男主人煮粥？”
“见过，但我更想见你只穿这件衬衫给我送粥上床。”
她白了他一眼：“你醒了还不去洗漱？等着喝糊粥？”
他慢悠悠走进来，伸手想从背后抱住她，却被她转身拦住：“油还没热，你别添乱。”
沈君泽被她“厨房女王”的气场劝退一步，双手一摊：“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第一天婚后晨起总要做点纪念吧。”她笑着说，“而且我昨晚睡得很好。”
他看着她眼角未施粉黛却依旧明亮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才是婚姻最珍贵的地方——
不是那些风风光光的仪式，而是有人愿意在清晨为你煮粥，而你刚好醒来。
“你真打算以后天天早起做饭？”
“你以为我谁啊？”她回头睨他，“今天纪念日，平常还不是你煮……不，打包。”
沈君泽笑：“好，我以后每天负责打包，包你满意。”
李雪菲认真搅着粥：“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煮得多好吃。”
“那你图什么？”
“图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他衬衫里装着的——我。”
沈君泽怔住。
这句话，说得太温柔，又太致命。
他忽然伸手，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紧紧抱住，低声在她耳边说：
“以后每一天醒来，我都想看到你。”
“只穿我的衬衫，只为我煮粥。”
她忍笑：“你这是在求婚后续？”
“这是在宣誓。”
他吻了吻她侧颈：“李雪菲，我再说一次——你嫁我，是我这辈子最对的一件事。”
……
早餐很简单。
一碗红枣小米粥，两个鸡蛋，一碟炒青菜，一杯常温豆浆。
但沈君泽吃得格外认真，还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在“回味”她穿他衬衫的模样。
“你别看我了，我一会儿还得视频会。”
“你说得我像吃你的不是粥。”
“那你吃的是什么？”
他盯着她，笑意藏不住地说：
“你本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沈君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了？”
“从你答应嫁给我那天起。”
“结婚就成语出惊人型的了？”
“结婚不是终点，是我词穷多年的新起点。”
李雪菲拿起筷子戳了他一下，正要反驳，忽然眉头一皱，放下筷子：“欸……我有点反胃。”
“怎么了？”沈君泽瞬间坐直，脸色微变。
她轻轻捂住嘴巴，摇了摇头：“可能……是早起太急了。”
“还是我粥煮得不行？”
她抬眼，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几秒，没有说话。
沈君泽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收起玩笑神情，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索。
“你最近……是不是已经连着几天早上胃口都不好了？”
“有吗？”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也就……偶尔。”
“李雪菲。”他眼神变得认真。
她没说话，站起身走回厨房，佯装擦拭碗碟。
可指尖一颤——粥碗险些掉落。
沈君泽没有追问，只是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
而他们都知道，那一丝不适，也许不是普通的“起得早”。
是一个新的故事，正在他们平静而甜蜜的婚后清晨中，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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