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用我爹，一直都舍不得用的人参熬出来的！
你倒是多喝点儿啊！”
杨思齐一脚踩在床榻上，一手扒着王免的下巴，虽然动作看似粗鲁，实则不然。
王免甚至连皮肤都没红。
徐栀站在一旁，从她这个角度来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暧昧至极。
“欸？你怎么还流鼻血了？”
杨思齐看着王免突然涌出的鼻血，顿感不妙。
徐栀赶紧抬起了王免的下巴。
“你给他吃这么补的东西，还喝了这么多，不流鼻血才怪！”
杨思齐撅了撅嘴，“哼，我看就是太虚了！虚不受补，嗯......”
徐栀直接将剩下的补药，一股脑儿地灌进了杨思齐的嘴里。
“既然是杨伯伯的私藏，你可别浪费了。”
待张大夫挪步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个止不住鼻血的年轻人。
“唉......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嘛！”
徐栀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杨思齐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看着边上殷勤到没边的风萧白，更是想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算了！
杨兆明原本是来王府接儿女的，却在院中遇见了老先生。
两人相谈甚欢，以至于让杨兆明，差点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夜半。
王免披着外衣，站在窗前。
皎洁的月光，甚至比屋内的烛光还要明亮，他用力掐了下自己，直到感觉到疼痛后，才放下了胳膊。
“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自己掐自己？”
徐栀端着点心走了过来。
王免笑着摇摇头，这些平静、温馨的时日，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你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徐栀盯着王免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王免紧张得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的速度也在逐渐变慢。
“我确实不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浑身是伤了。”
王免不想让徐栀知道那些糟心的事，所以对此更是三缄其口。
卡俄斯的想法，也与王免出奇的一致，面对徐栀的追问，祂也谎称什么都不知道。
“哦！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睡了一觉，然后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以后就被人伤成了这个样子！”
王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差不多......就是这样。”
“骗子。”
徐栀知道他在说谎，但她也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王免看着炸毛的徐栀，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只要开心勇敢的往前走，其余的事情，自有他会一力担之。
王免让开了窗户前的位置，示意徐栀过来。
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她还是用力地跺着脚走了过来。
“原来你是在看月亮啊，今晚的月亮可真圆，马上就要到十五了吧。”
王免轻声嗯了一句。
“我猜，月亮上肯定有仙女，还有仙宫！”
徐栀明亮的眼眸印进了柔和的银辉，娇柔至极。
“阿栀，长安的冬日雪景甚美。
等到冬至节，我们一起去长安最高的茶楼，看雪、品茶、吃点心，好不好？”
王免情不自禁的出声道。
徐栀的身体猛得顿住。
冬至节......
距离现在还早得很呢，可她就快要走了。
要是答应了他却做不到，那对他来说，不是更残忍。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你。
究竟是得到之后的失去更令人心痛。
还是从未开始的失去，更令人心痛一样。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没有听到徐栀的回应，王免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
银白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两人站立窗前，静谧的空气中涌动着浓浓的不舍。
“王免......”
“我在。”
徐栀垂下眼眸，敛起了眼中的不舍。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一开口，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阿栀，你信这世上有神吗？”
王免没有等着徐栀开口，而是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日，从夹层空间中出来后。
王免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见的那样简单。
徐栀抿了抿唇，“我信。”
“所以，他们求神拜佛，神佛也是真的会庇佑他们，对吗？”
说到这个，徐栀并没有立马作答，而是顿了顿。
“这个，那可真就是说来话长了。
神佛是否会庇佑、达成他们的心愿，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
若是只要求神拜佛，便可一生顺遂，那这佛祖也太忙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祂就是工作七百三十天也处理不完啊。
更何况，神仙也不是满足私欲的工具。
祂们心中存有大爱，或许不会在让人发财这件事上出力，但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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