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徐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一变，攥紧的拳头，连带着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卡俄斯阁下，您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带走我！
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会想别的办法！”
卡俄斯像是无视了徐栀的哭诉，祂走到徐栀身前。
“你想怎样离开？留下一封信，或是站在夕阳下的山峦前与他好好道别？”
徐栀唇瓣微颤，强忍着哭意道。
“我就是这样想的！难道我就不能跟他们好好道声别吗？非要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依你之见，王免会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吗？
但依我之见，他不会放开你，只会像黏人的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你。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介意，还会笑得牙感冒。
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将你带离原先的时间线，强行介入已经注定的历史，本就违背了运转法则。
我的力量就快要消散了，你的这趟跨越时间的旅程也将迎来终点。”
徐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她不能否认，卡俄斯说得确实有道理，王免的脸皮可要比现在厚得多！
她毫不怀疑，自己刚说要走，下一秒就会被他用绳子绑起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卡俄斯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徐栀的脑袋猛得顿了一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力量......快要消散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消失了嘛！你也要离开我？”
徐栀在情急之下向前走了数步，身下摇晃的裙摆正巧落在了她的鞋底，让她趔趄了一下。
她哼唧了几声，颇有些委屈。
“这衣服怎么这么长。”徐栀揪着身前的裙摆，又道，“还这么短！”
明明是一身仙气飘飘的优雅长裙，只不过裙身做了一侧小开叉，就被徐栀形容成了又长又短的衣服......
“我要是穿它打架，都不知道被摔多少次......
还有，牙感冒又是什么意思啊。”
徐栀满脸委屈。
她才刚从汉代脱离出来，虽说她并未经历生离死别，因为“死”的人是她。
但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离别，现在又听到卡俄斯说的消散，心里更苦闷了。
“这衣服，是由你的力量所化，在你战斗时自是会保护你，又怎么会绊倒你？”
卡俄斯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况且，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最喜欢这样的裙子了，就像是香软的草莓蛋糕一样。”
徐栀噎了一下。
她确信，如果不是自己曾经这样对卡俄斯说起过，祂是不会知道草莓蛋糕这一词的。
可她又是在什么时候告诉的卡俄斯？
她怎么不记得了......
难不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说的胡话吗。
“它会保护我？可穿着它，我连抬腿都做不到。”
徐栀说完这话，顿时愣了一下。
“这话题都被带跑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想问您，力量消散之后，你会如何？”
卡俄斯转身走过徐栀的身旁，轻声道。
“世间从未有过原初神的存在，你可知为何？”
徐栀摇了摇头，就连大夏神话中的原初神，盘古、女娲、伏羲她都没见过。
原先，她以为是三九怕人物太多写得太乱，所以删去了祂们的戏份，但现下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作者笔下的世界一旦有了雏形，其自身也会孕育出新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将不受作者本人所控。
“那是因为，原初神所拥有的力量是能与天道并肩而立的。
若是原初神还存留世间，那么这个世界便会乱作一团。”
徐栀似懂非懂，听这意思，难道是为了保持力量的均衡？
这就是盘古、女娲、伏羲没有出现的原因吗。
“话虽如此，但......但你不还是出现了！
这就说明，如果你们想要躲开这样的命运，就一定可以如愿躲开，对吗？
而你们身为原初神，对自己命运的预见也一定很擅长！
可你们为什么明知死路，却还要向前？”
如果盘古祂们还在，那大夏众神也不用全都进入轮回，让局面这样被动。
卡俄斯站在徐栀身前，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黑暗。
“命运这个东西，很神奇。
看不见命运的人，穷其一生都在寻找所谓的破局之法，口口声声大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卡俄斯轻笑一声，回头看向徐栀。
“就像你一样。”
徐栀抿了抿唇，她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我命不由我，难道还由那个死天道！
算了！先别管那个狗东西了！
我的身上有你的力量，你如果以我为锚点，是不是就能留下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意识空间！
那里不受天道所控，我们快些回去，我带你进去！”
卡俄斯轻轻摇头，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意识空间？原来，你是这样称呼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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