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早上的雾里还带着冰碴子，
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跟拿针扎似的。
陈阳坐在后台，手一直在西装内袋里摩挲那把微型修鞋刀 —— 这是拿他妈以前的蝴蝶发卡熔的，
刀柄刻着 “护雨” 俩字，都被他手心焐得发烫。
他无聊地在手里转刀，数着圈数，正好三十七圈，
跟记忆里桥洞顶棚漏雨点一样多。
外头电子屏循环放着他的介绍：“护雨科技创始人，从桥洞逆袭的商业大佬”。
可他盯着袖口露出来的老槐树刺绣走神了，
那密密麻麻的针脚，一下把他拽回十七岁那年冬天。
雪水顺着桥洞顶棚往下滴，砸在修鞋箱上哒哒响，
和他爸教他刻防滑纹时，修鞋刀划拉皮革的沙沙声混在一块儿，跟昨天刚发生似的。
“陈先生，该您上台了。”
一个金发礼仪姑娘踩着高跟鞋过来提醒。
陈阳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巧西装里的地脉导航仪开始震动，
胎记上跟着泛起齿轮影子，怪渗人的。
等他一走上旋转讲台，好家伙，
三十七盏水晶灯突然同时嗡嗡响，跟他后颈胎记呼应上了。
更绝的是，桥洞石墙上的防滑纹直接投影到地上，跟穿越了似的。
陈阳拿起修鞋刀在讲台上划拉一下，全息屏唰地亮了，
老家青山村那棵老槐树的树根，在光影里长得铺天盖地。
“二十年前，我在江州桥洞底下摆修鞋摊。”
他说话声跟老槐树似的，又糙又稳，
“我爸用修鞋刀教我刻的防滑纹，现在成了咱们连世界的密码。”
说完拿刀尖点了下讲台，全球护雨基站的分布图就浮在空中，跟张发光的大网似的。
台下有人嗤笑。
华尔街那个投资人米勒，转着袖扣上的齿轮，拿钢笔在本子上划拉：“陈老板是来讲童话故事的？
我们更想听量子计算芯片的事，谁在乎修鞋匠那套理论啊？”
陈阳瞅见他袖口永动会的暗纹，心里冷笑一声，手里修鞋刀转得飞快，
划出两只蝴蝶影子：“米勒先生，您西装第三颗纽扣的线缝歪了 0.7 毫米。”
刀刃映出对方一下子瞪大的眼睛，
“就像您的商业计划，压根没算上 37 万流浪汉的体温数据。”
这话一说完，掌声响得跟打雷似的。
虎娃从后排站起来，他笔记本上画的防滑纹和齿轮结合的图案，被地脉导航仪扫描到了。
紧接着，青山村智能大棚的灌溉系统投影出来，管道上还能看见当年陈阳刻在鞋底的防滑纹。
“陈叔！”
虎娃带着熟悉的江州口音喊，
“您教我刻的防滑纹，现在成了农业无人机躲障碍的算法！”
后面陈阳展示 “地脉区块链” 时更绝，全场的地脉导航仪都亮瞎眼了。
他掏出他爸留下的修鞋刀，刀柄和区块链一碰上，桥洞创业的画面全出来了：十七岁的他在煤油灯下敲代码，
妹妹小雨拿螺丝刀修二手电脑，爸妈的修鞋箱就搁在旁边，暖烘烘的。
“每个数据块里，都藏着个修鞋匠的故事。”
他摸着修鞋刀留下的疤，全息屏换成南极科考站的画面。
老张正拿修鞋刀模型校准导航仪，冰盖底下的防滑纹光谱在空中转圈圈，
“这刀刻的不只是纹路，是让每个人走路都能站稳的承诺。”
硅谷那个约翰逊突然站起来，举着带齿轮的智能手表呛声：“修鞋哲学怎么解释元宇宙？
虚拟世界要防滑纹有啥用？”
陈阳手顿了顿，想起女儿念初在虚拟世界设计的防滑纹。
他调出画面，小丫头正教外星小孩刻防滑纹呢：“约翰逊先生，我闺女在元宇宙走的每一步，都带着地脉的温度。”
刀尖一点屏幕，虚拟驿站的热成像图出来了，
“这就是修鞋匠的数字针线活。”
演讲快结束时，陈阳的修鞋刀跟全球七十二个护雨基站联动，天花板上出现一只巨大的蝴蝶。
“真正的商业门道，都在我爸的修鞋箱里。”
他看着虎娃的笔记本，语气特坚定，“每回修鞋记的账，都是客户的难题；
每个防滑纹，都是解决办法。”
这下米勒手里的钢笔当啷掉地上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全息屏 —— 护雨公益手环的数据链，
居然和他的健康监测系统连上了。
虎娃的笔记本自动生成防滑纹保护罩，把米勒的算法漏洞全补上了。
“陈先生…… 能送我把修鞋刀吗？”
米勒声音都哆嗦了。
陈阳笑着掏出一把微型修鞋刀，刀柄刻着虎娃的名字：
“当年在青山村，你爸用这刀的断刃，帮我修好被砸烂的修鞋箱。”
散场后，虎娃跟着陈阳走到雪地里。
他掏出当年雕的木头修鞋刀，声音有点闷：“陈叔，我总琢磨，
要是没您教我刻防滑纹，咱们青山村现在还得靠老天爷赏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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