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将这画像递上的时候说了,这是苗野疆,传闻是老宗主的孙子。”坛主的声音干涩得像被蛊虫啃过的木头。
“此人被我缉拿了。他说自己是苗旺的亲孙子,是端公门正统的继承人。”他盯着坛主的眼睛,锋芒在眼底流转,“坛主觉得,这话可信?”
坛主的银须剧烈颤抖,铁匣在他怀中发出闷响。
“应该不可能,苗旺入魔,自屠满门,苗氏一族除他自己,无一幸存,包括他那个卧榻病床的瘫痪儿子,也是被他亲手隔下了头颅……”
“是不是,见见便知。”刘千突然拍了拍手,帐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沉重得像拖着重罪之人的魂魄。
苗野疆被两名亲兵押了进来。
铁链锁着他的琵琶骨,发出细碎的嘶鸣。
“见了本宗主,还不跪下?”苗野疆的声音又软又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扫过坛主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坛主的银须气的发抖,铁匣“哐当”砸在地上,宗卷散落一地。
他指着苗野疆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放肆!你祖父叛教屠门,你凭什么称宗主?”
“凭这个!”苗野疆突然猛地挣断左手的铁链,血蛊顺着伤口涌出,在掌心凝成枚血色玉佩,玉佩上刻着的“端公”二字,是用历代宗主指骨熔炼而成,与坛主铁匣里的宗卷印章分毫不差。
坛主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踉跄着扑过去,颤抖的手指抚过玉佩上的纹路。
当指尖触到玉佩背面的隐秘凹槽时,老泪突然涌出……
是只有宗主一脉才知道的印记,凹槽里刻着的“旺”字,正是苗旺幼年时的刻痕。
“是老宗主的血脉。”坛主瘫坐在地,宗卷上的字迹在泪水中模糊,“可你祖父他……”
“他是他,我是我。”苗野疆甩开亲兵的手,尽管右肩还锁着铁链,却已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祖父的错,我自会清算。但端公门宗主之位,本就该由我苗氏继承!”
他声音陡然拔高,“坛主,现在就传令下去,让所有门人跪拜新宗主!”
他的阴柔面孔在烛火下扭曲,血蛊在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映得玉佩上的“端公”二字泛着诡异的光,“你敢违抗?别忘了,你的命是老宗主救的,你的坛主之位是苗氏给的!”
坛主陷入剧烈的挣扎,也不知这兮将军将这人带给他究竟是何用意。
“即便你血脉纯正,此时也要从长计议。”坛主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门人中有多少恨苗氏,有多少盼着宗主权位,我不能拿宗门冒险……”
“废物!”苗野疆突然啐了口,血沫溅在坛主的银须上,“连这点决断都没有,也配当坛主?等我执掌宗门,第一个就废了你这老东西!”
他猛地转向刘千,眼神里的高傲更甚,“兮少将军,你擒我不过是想拿捏端公门,现在我这正统宗主在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刘千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突然笑了,笑声在帐内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他突然起身,玄色常服的下摆扫过陶碗,酒液泼在苗野疆的锦袍上,晕开深色的痕,“本将军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欠揍的模样。”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砸在苗野疆的侧脸。
这一拳打得苗野疆嘴角瞬间淌出血来。
亲兵们惊得拔刀,却被刘千眼神制止……
他们从未见过少将军如此动怒,竟要亲自肉搏。
“既然你已收编我端公门,我是端公门宗主!你这样对我,就不怕端公门反戈?”苗野疆捂着脸颊,阴柔的面孔因愤怒而狰狞。
“反戈?”刘千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小腹,苗野疆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帐柱上,“你忘了自己是阶下囚?你的狗命都捏在我的手里,你哪来的叫嚣资本!”
他一步步逼近,威压在帐内弥漫,烛火被压得只剩豆大的光,“端公门认不认你,不是你说了算。但你在本将军的营地里叫嚣,就得受着!”
刘千抬脚踹在苗野疆的胸口,听着骨裂的脆响,眼神冷得像冰,“再不老实,我就拆了你这张比女人还娇贵的脸!”
苗野疆被打得蜷缩在地,月白锦袍沾满血污,嘴角的朱砂痣被血糊住,狼狈得像只被踩烂的蝴蝶。
刘千抬脚碾在他的手腕上,铁链深深嵌进皮肉,“本将军现在就废了你这所谓的正统血脉,看谁还认你这废物!”
“将军!”坛主突然扑过来抱住刘千的腿,老泪纵横,“手下留情!既然您已收编我宗门,还请给老夫一个薄面,这苗野疆毕竟是老宗主的后人,是端公门最后的血脉……”
刘千的脚停在半空,威压却未散去。
他看着地上像死狗一样的苗野疆,又看看抱着自己腿苦苦哀求的坛主,突然冷笑一声收回脚,“看在坛主的面子上,留你一口气。”
他扯过一条铁链,将苗野疆捆在帐柱上,铁链的响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在本将军决定你的生死前,最好闭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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