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贴着半张残破的兵防图,墨迹与铁弓上的纹饰如出一辙:“有人匿名送来了这个,说长苏会以新身份归来,让我持此图接应。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梅常肃突然笑出声,咳出来的血染红了狐裘领口。穿越三年,他以为自己是棋盘外的看客,却原来从一开始,就踩在最锋利的棋刃上。
“那兰园案的尸骸,”梅常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不是都有月牙形疤痕?”
景王的脸色瞬间惨白。
偏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庭生抱着那枚染血的玉佩站在门口,小脸上没有泪,只有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先生,我爹是兰园看守,他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持弓人。”
玉佩背面的“萧”字,在烛火下渐渐晕开,显出底下覆盖的另一个字——“林”。
飞流突然拔剑指向庭生:“你是奸细!”
“我不是!”庭生把玉佩塞进梅常肃手里,突然扯开棉袄,后背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这是去年被谢雨的人打的,他们说我爹藏了赤焰军的名册!”
梅常肃的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脑海里突然炸开一段记忆:烈火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把孩子塞进地窖,嘶哑着喊:“护住名册,等少帅回来……”
那男人的脸,竟与景王有七分相似!
“谢雨要的不是兰园的尸骸,是名册。”梅常肃突然转身,铁弓自行跃入他手中,“二十年前抄斩赤焰军时,有三百孩童被秘密送走,名册上记着他们的下落——庭生,你爹是想让你把名册交给我,对吗?”
庭生咬着唇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油布裹着的薄纸。梅常肃展开的瞬间,景王突然拔剑刺向薄纸!
“不可看!”景王的剑离薄纸只有寸许,却被飞流的剑死死架住,“这名册一旦现世,那些孩子会被满门抄斩!”
梅常肃的目光扫过名册上的第一个名字——萧庭生。
“所以你才一直护着他。”梅常肃突然笑了,咳出来的血滴在名册上,晕开一个“林”字,“景王殿下,你这位故友的儿子,倒是跟你姓了萧。”
景王的剑“哐当”落地,泪水决堤:“长苏……我对不起你……”
廊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蒙挚带着禁军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梅常肃握着染血的铁弓,景王跪在地上痛哭,而那个据说是普通孤童的庭生,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禁军——那眼神,像极了当年战死的赤焰军统领。
“陛下有旨,”蒙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请苏先生即刻入宫。”
梅常肃抬头望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雪地里那些跪着的黑衣人。他们的狼头令牌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像极了记忆里梅岭的血色。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最后一页史料,上面写着:赤焰案有疑,主谋另有其人,与当今圣上身边的某位红人有关。
而此刻,蒙挚腰间的玉佩,正与那狼头令牌上的纹饰隐隐相吸。
梅常肃握紧了铁弓,弓弦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一去,紫宸殿的香灰里,该埋下新的尸骨了。而那些藏在名册背后的名字,终将在某个雪夜,踏着血色归来。
假蒙挚的刀刚出鞘,就被铁弓射出的气劲钉在廊柱上。他喉间嗬嗬作响,面罩裂开的瞬间,露出一张与景王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骨处多了道狰狞的刀疤。
“萧景琰,你竟认不出亲弟弟?”假蒙挚咳着血笑,“当年你把林殊推下悬崖时,可知我就在崖底看着?”
景王如遭雷击,断臂处的血溅在雪地里,晕出刺目的红:“不可能……景渊早在梅岭战死了!”
“战死?”萧景渊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半截狼头令牌,“若不是谢雨救我,我早成了梅岭的孤魂!他说,只要我帮他拿到赤焰名册,就能让你和林殊……血债血偿!”
梅常肃突然按住震颤的铁弓。穿越前奶奶给的玉佩正发烫,与弓身纹饰完全嵌合的刹那,一段尘封的记忆撞进脑海——
火海中,少年萧景渊攥着他的手哭喊:“苏哥哥,我哥要推你下去!他被谢雨骗了,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你性命!”
而谢雨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梁”字的玉佩,笑得像只毒蛇。
“谢雨真正的主子,是梁帝。”梅常肃的声音冷得像冰,铁弓自行拉满,箭尖直指萧景渊,“先帝根本不是病逝,是被梁帝与谢雨合谋毒杀!赤焰军查到了证据,才被冠上谋逆罪名!”
萧景渊瞳孔骤缩:“你怎么会……”
“因为我不仅是林殊,”梅常肃咳碎一口血沫,眼底闪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决绝,“还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带着真相回来的复仇者!”
话音未落,廊外突然响起破空声。谢雨的死士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踏入院子的瞬间,被雪地里突然冒出的黑衣人尽数斩杀。那些黑衣人摘下面罩,竟全是兰园案里“失踪”的猎户——每个人左耳后,都有月牙形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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