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时,徐卓已在堂中等候,见她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立刻递上一份密信:这是从杨府递出来的,杨老将军说,天王昨夜偷偷派人去了佛堂,给王后送了疗伤药和御寒的衣物。
伽罗展开密信,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显然是刚写不久。银环突然投射出佛堂画面:王后靠在窗边,手里捏着天王送来的玉佩,玉佩温润,映着她苍白的脸颊。她低声咳嗽着,嘴角却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眼底带着一丝暖意:【陛下心里,终究是有我的...没有白等...】
看来这位傀儡皇帝,也不是完全的懦弱,还有一丝血性和情义。伽罗将密信凑近烛火点燃,看着纸灰飘落在地,化为灰烬,宇文护想借新后掌控后宫,进而操控朝堂,我们偏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美梦破碎。
她指尖在银环上轻点,调出云婵在祭天礼上的录音——那几句慌乱中喊出的舅父救我,被清晰地记录下来,声音尖锐而刺耳。春桃,把这个送到御史台,就说是...匿名百姓捡到的,天意示警,新后不敬上天,有失后德。
不出三日,长安城里流言四起,愈演愈烈。有人说新后在祭天台上直呼,不敬上天,违背祖制;更有人说宇文护操控后宫,意图谋反,借封后之名培植势力,架空天王。御史台的老臣们本就对宇文护专权不满,见状纷纷联名上奏,请求暂缓封后大典,彻查云婵品行,以正视听。宇文护气得摔碎了书房的砚台,怒吼连连,却迫于舆论压力和老臣们的反对,不得不暂时压下此事,封后大典就此搁置。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覆盖了街道的痕迹。伽罗站在阁楼里,望着杨府方向,眼神悠远。银环映出杨坚在庭院里练枪的身影,他动作比往日更凌厉,更迅猛,枪风呼啸,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额角的汗水刚渗出就结成了冰,他却浑然不觉,心声坚定而执着:【伽罗,不管你在哪,我都等你。等宇文护倒台,等独孤家沉冤昭雪,我就娶你。】
远处的宫墙后,佛堂的门再次打开,王后扶着侍女的手走出来,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重获新生的光芒。而晋公府的灯亮到深夜,宇文护对着地图上的朔州疆域出神,那里,是宇文邕曾经镇守的地方,民风彪悍,易守难攻。他的眼神阴鸷,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伽罗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抵御着窗外的寒意,腕间的银环轻轻发烫,仿佛在呼应着她的心跳。她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前路依旧凶险,但至少此刻,风雪里已有了转机。而她手中的棋子,正一步步落在该落的位置上,稳扎稳打,静待时机。
北周的天,终究是要变的。而她,会是那个执棋到最后的人,亲手改写这乱世格局。
残雪消融时,长安的街道渐渐露出青石板的原色,湿润的路面映着两旁的店铺招牌,生机渐显。伽罗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商队,马蹄踏过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腕间银环的蓝光映出最新的密报——宇文护的外甥女云婵被查出私藏巫蛊之物,虽无确凿实证,却也被天王借机贬为庶人,逐出皇宫,永不得回京。而被禁闭三月的王后,终于在一场春雨后走出佛堂,据说天王亲自在殿外等候,两人并肩走过长廊时,竟有宫人看见王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温柔而恬淡。
“小姐,徐统领说,杨老将军已被放回家中,恢复了自由身。只是杨坚还被软禁在府里,宇文护依旧没有松口。”春桃捧着新沏的茶,快步走进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欣喜,“御史台的大人递了奏折,弹劾宇文护私扣朝臣之子,有违祖制,要求立刻释放杨坚,还天下一个公道呢!”
伽罗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银环突然投射出杨府的画面:杨坚正坐在窗前看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肩头,温暖而柔和。他手边放着一枚银环的仿制品——那是他照着记忆中的模样,用银丝一点点拗出来的,虽粗糙简陋,却看得出格外用心,每一个细节都力求还原。【伽罗,等这事了了,我就去求陛下,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她嘴角刚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银环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画面骤然切换到晋公府的密室。宇文护正对着一幅泛黄的画像出神,画中女子眉眼竟与伽罗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与果决,气场强大。他指尖轻轻划过画像边缘,那里题着一行小字:“长女般若,小字明慧。”
【般若,你说过要与我共掌天下,并肩称王,怎么能先走呢?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他的心声带着罕见的脆弱与思念,随即又被狠厉取代,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不过没关系,我找到了更好的棋子,一个比你更强大、更有价值的棋子。】
伽罗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见宇文护从暗格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锦盒,缓缓打开,里面竟躺着一枚与她腕间银环几乎一模一样的器物,只是颜色暗沉,像是蒙了层厚厚的灰尘,失去了光泽。他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那器物竟也亮起微光,投射出模糊的画面——是片荒芜的戈壁,黄沙漫天,远处有商队正赶着骆驼前行,为首的男子腰间,挂着块刻着“独孤”二字的令牌,字迹斑驳,显然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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