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那您为何还要罚我?
因为杨家不能退婚。独孤信蹲下身,与她平视,曼陀若是被退婚,传出去只会说我独孤家教女无方,到时候宇文护更有理由拿捏我们。伽罗,你是姐姐,得让着她些。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她腕间的银环上,但爹信你,你不是会推人下水的性子。
银环的蓝光温柔地散开,映出父亲鬓边新添的白发。伽罗突然懂了,这深宅里的委屈,从来都不是是非对错,而是家族存续的重量。
同一时刻的西跨院,曼陀正对着铜镜描眉,嘴里碎碎地骂着:伽罗那个小贱人,敢坏我的好事,迟早让你好看......等我嫁了杨坚,成了杨家少夫人,定要让你给我端茶倒水......
你想让谁给你端茶倒水?
般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曼陀吓得手一抖,眉笔在脸上画歪了道红痕。般若披着件玄色披风,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月光落在她脸上,竟比寒冬的冰还冷。
姐、姐姐......
跟我来。般若没再多说,转身往外走。曼陀被侍女架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直到被拖到城外的悬崖边。
夜风卷着寒气,吹得人站不稳。悬崖下是黑漆漆的深渊,仿佛张着嘴的巨兽。你可知错?般若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曼陀吓得浑身发抖:我、我没错......
没错?般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悬崖边推了半寸。曼陀尖叫着抓住她的衣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姐姐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般若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是独孤家的女儿,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安分嫁入杨家,相夫教子,若再敢惹是生非......她松开手,曼陀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这悬崖,就是你的归宿。
月光下,般若的身影决绝如刀。她转身离去时,银环的微光映出她眼底的疲惫——她护得住这一次,却护不住曼陀往后的每一步。
杨家的书房里,杨坚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枚旧玉佩——那是伽罗小时候送他的,说是辟邪用的。曼陀坐在对面,还在抽抽噎噎地哭: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般若姐姐那般凶我,伽罗又那般欺负我......
够了。杨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不耐,曼陀,天香楼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曼陀的哭声顿了顿,随即哭得更凶了:你竟不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伽罗那个......
我只信证据。杨坚起身往外走,你好好歇着吧。
他没回卧房,反倒去了宇文邕的王府。朔风卷着雪沫子,宇文邕正站在廊下看雪,阿史那颂披着件狐裘走来,给他披上件更厚的披风:天凉,进屋吧。
宇文邕没动,直到看到杨坚的身影,才淡淡道:杨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想知道天香楼的真相。杨坚开门见山,曼陀说伽罗推她下水,是真的吗?
宇文邕沉默片刻,道:是场误会。伽罗与曼陀争执,曼陀不慎落水,伽罗也是慌了神。
杨坚的目光锐利如刀:王爷在说谎。
宇文邕转过身,雪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霜:杨将军可知,般若与太傅的婚事,宇文护一直从中作梗?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曼陀是被人当枪使了,你若追究下去,只会让宇文护抓住把柄,到时候......
杨坚的脚步顿住了。他望着漫天飞雪,突然懂了——宇文邕在护着独孤家,用一个谎言,将这场风波压下去。
而此时的独孤府,伽罗正站在窗前看雪。银环的蓝光映出曼陀在房里咒骂的模样,映出般若在灯下看兵书的侧脸,映出父亲对着母亲的牌位叹息的身影。
她轻轻抚摸着银环,环身的凉意渗进皮肤。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可她知道,曼陀的野心、宇文护的算计、还有那枚在晋公府蠢蠢欲动的暗银色器物,都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长安都埋进纯白里。可伽罗知道,有些东西,是雪埋不住的——比如人心,比如棋局,比如那场注定要来的风暴。
屏风后的真相,落水的算计,悬崖边的警告,谎言里的守护......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独孤府的晚宴上,红烛映着满桌佳肴,却暖不了堂内的寒气。曼陀端坐主位,指尖把玩着杨坚送来的玉镯,眼角余光扫过立在角落的伽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妹妹这几日闭门思过,倒是安分了不少。”
伽罗垂着眼,腕间银环微微发烫——她刚收到阿史那颂的密信,曼陀竟暗中勾结宇文护的副将,想用假账本构陷杨坚贪墨军粮。
“姐姐说笑了。”伽罗抬眸,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安分,总比有些人拿着夫君的俸禄,却替外人算计自家郎君强。”
曼陀手中的玉镯“当啷”落地,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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