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伽罗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拿出那枚纸条,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银环的蓝光映出父亲眼底的疲惫——他不是信了曼陀,而是府门之外,杨家的马车已在巷口候了半个时辰,宇文护的眼线怕是早已把消息报了上去。
“够了。”独孤信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伽罗,你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伽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银环捕捉到父亲心底的叹息:【忍一忍,伽罗,为了独孤家,忍一忍……】
深夜的祠堂里,烛火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跳动,将伽罗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牌面,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爹,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为了家族颜面,连是非对错都能不顾……”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独孤信披着件厚氅走进来,手里提着盏油灯。“冷不冷?”他将带来的点心放在供桌上,声音放柔了许多,“地上凉,起来说话。”
伽罗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爹,您为什么要罚我?您明明知道……”
“因为杨家不能退婚。”独孤信蹲下身,与她平视,烛火映着他鬓边的白发,“曼陀若是被退婚,传出去只会说我独孤家教女无方,到时候宇文护更有理由拿捏我们。伽罗,你是姐姐,得让着她些。”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那枚被揉皱的纸条,“但爹信你,这东西,我会收好。”
银环的蓝光温柔地散开,映出父亲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伽罗突然懂了,这深宅里的委屈,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而是家族存续的重量。
同一时刻的西跨院,曼陀正对着铜镜描眉,嘴里碎碎地骂着:“伽罗那个小贱人,敢坏我的好事,迟早让你好看……等我嫁了杨坚,成了杨家少夫人,定要让你给我端茶倒水……”
“你想让谁给你端茶倒水?”
般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曼陀吓得手一抖,眉笔在脸上画歪了道红痕。般若披着件玄色披风,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竟比寒冬的冰还冷。
“姐、姐姐……”曼陀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跟我来。”般若没再多说,转身往外走。曼陀被侍女架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直到被拖到城外的悬崖边。
夜风卷着山涧的寒气,吹得人站不稳。悬崖下是黑漆漆的深渊,仿佛张着嘴的巨兽,随时要将人吞噬。“你可知错?”般若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曼陀吓得浑身发抖,却还在嘴硬:“我、我没错……是伽罗她……”
“没错?”般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悬崖边推了半寸。曼陀尖叫着抓住她的衣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姐姐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般若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是独孤家的女儿,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安分嫁入杨家,相夫教子,若再敢惹是生非……”她松开手,曼陀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这悬崖,就是你的归宿。”
月光下,般若的身影决绝如刀。她转身离去时,银环的微光映出她眼底的疲惫——她护得住这一次,却护不住曼陀往后的每一步。
杨家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杨坚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枚旧玉佩——那是伽罗小时候送他的,青白玉上刻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说是辟邪用的。曼陀坐在对面,还在抽抽噎噎地哭:“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般若姐姐那般凶我,伽罗又那般欺负我……”
“够了。”杨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不耐,“曼陀,天香楼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曼陀的哭声顿了顿,随即哭得更凶了:“你竟不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伽罗那个……”
“我只信证据。”杨坚起身往外走,“你好好歇着吧。”
他没回卧房,反倒去了宇文邕的王府。朔风卷着雪沫子,宇文邕正站在廊下看雪,阿史那颂披着件狐裘走来,给他披上件更厚的披风:“天凉,进屋吧,小心伤了肺。”
宇文邕没动,直到看到杨坚的身影,才淡淡道:“杨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想知道天香楼的真相。”杨坚开门见山,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曼陀说伽罗推她下水,是真的吗?”
宇文邕沉默片刻,道:“是场误会。伽罗与曼陀为了些女儿家的琐事争执,曼陀不慎失足落水,伽罗也是慌了神,没来得及呼救。”
杨坚的目光锐利如刀:“王爷在说谎。”他太了解宇文邕了,这个看似温润的王爷,说谎时总会下意识地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
宇文邕转过身,雪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霜:“杨将军可知,般若与太傅的婚事,宇文护一直从中作梗?”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曼陀性子蠢钝,怕是被人当枪使了。你若追究下去,只会让宇文护抓住把柄,到时候不仅独孤家难安,杨家怕是也讨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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