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会场，我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此刻都放下了身段，对我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我心里冷笑一声，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看看，我这个所谓的“民间样本”，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走到发言席前，没有打开准备好的PPT，而是示意工作人员播放一段三分钟的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台风夜里，蓝衣志愿者们奋战在一线的场景。
他们背着老人，趟过被洪水淹没的街道；他们冒着狂风暴雨，为孤岛上的居民投送药品；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线。
会场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被视频里的场景所震撼。
视频播放完毕，我走到麦克风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今天不是来谈制度的，我是来谈人的。”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制度，如果不能以人为本，那也只是一纸空文。”
我说着，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在这次‘百日重建’中，我们的民间响应速度，平均比官方快47分钟，成本低61%。”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模式，是高效的，是可行的，是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官员站起来，质疑道：“徐先生，你的这种模式，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任何力量，都可能被滥用。”我平静地回答道，“但堵不如疏。”
“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监督，只要监督者也能够走上街头，真正了解民生疾苦。”
我说完，会场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我这番话，既是表决心，也是在向他们发出挑战。
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表情各异的官员，心里充满了期待。
游戏，才刚刚开始。
会议结束，我刚走出大门，赵国栋就追了上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徐天，晚上一起喝一杯？”
我挑了挑眉，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
“好啊。”我笑着答应道。
夜幕降临，我和赵国栋在一家隐蔽的茶馆里碰面。
几杯茶下肚，他终于开门见山地说道：“徐天，上面有人提议……”茶馆里檀香袅袅，熏得人昏昏欲睡。
赵国栋那句“上面有人提议”，像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无数涟漪。
我抿了口茶，没急着接话。
老狐狸的套路，我早就摸透了。
先抛出诱饵，再慢慢试探你的底线。
“试点？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却冷笑连连。
赵国栋眯着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过嘛……”我话锋一转，故意拉长了声音，“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赵国栋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然来了兴趣。
我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让穿蓝衣的人，也能进应急指挥部的门。”
赵国栋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恐怕有点……”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知道，这会让某些人不舒服。”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而坚定，“但这就是我的底线。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所谓的试点，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赵国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上去的。”
返港的飞机上，我闭目养神，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赵国栋说过的话。
“试点”、“深圳”、“应急指挥部”，这些字眼像一个个谜团，等待着我去解开。
“徐生，你看这个。”李娜递过来一份文件，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接过文件，仔细地浏览起来。
《社会力量参与城市应急管理办法（草案）》？
我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北京某部起草，核心条款七条，六条源自你的白皮书。”李娜在一旁解释道。
我望向舷窗外，云层裂开一线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疼。
“他们以为我在求认可。”我低声道，声音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其实——我在种根。”
手机轻轻震动，我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秘密。
“五日后，港督将召开紧急内阁会议，议题：‘特别民防顾问’职权扩编。”
我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风，已从北吹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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