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极致合体的黑色西装,仿佛不是身处末日战场,而是即将步入某个上流社会的晚宴。他铅灰色的眸子扫过天台上的惨状和下方逼近的危机。
“久违了,阿贺。”昂热看着前方白发苍苍的老人:“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犬山贺大步上前,那满是血污的手,死死的抓紧了昂热的衣袖:“老师!您来的!正是时候!不过这次...”犬山贺看着昂热,仿佛看着救世主:“我恐怕没法给您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了。”
昂热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人:“相比起欢迎我,我想,你更需要,欢迎他。”
看着昂热身后的人,犬山贺的呼吸,都停滞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看起来与西装革履的昂热格格不入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有些邋遢的旧式和服,脚踏木屐,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如同被狂风蹂躏过的鸟窝,眼神浑浊,仿佛宿醉未醒,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劣质清酒的气味。
他看起来落魄、潦倒,就和街面上随时随地要给黑帮交保护费的拉面摊老板一样,还是那种每天卖不出几碗面的老板!
和昂热的优雅形成鲜明对比,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犬山贺呼吸急促,浑身战栗。
“你瞧,阿贺说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老东西。” 昂热的目光从天台边缘收回,落在犬山贺身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偶然路过,发现了一场有趣的表演,“这场面不是挺热闹么。”
上杉越浑浊的眼睛半眯着,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下方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翻涌的洪水、飘洒的灰烬、挣扎的人影、隐约的爆炸火光。
他掏了掏耳朵,咕哝道:“吵死了……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
他的视线转向努力想站直身体、脸上混合着震惊、激动与难以置信的犬山贺,以及他们身后那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护卫,看到犬山贺前冲一步就要行礼,随意地摆了摆脏兮兮的手,“行了行了,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讲什么虚礼。看着就累。”
说完,他努力吸了一口气:“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
半个小时前,刺耳的警报声当中,昂热在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堵住了正在忙着收摊的老头。
“久违了啊,老鬼。”
之前和楚子航冲突过的拉面摊老板愕然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一双高档皮鞋,踩在了自己的摊位前面,他脸上露出了踩到狗屎一般的嫌弃:“滚!没看见正在收摊吗?”
银发的老人西装笔挺,领带鲜艳,胸前那只仿佛永远都不会黯淡的玫瑰,怒放如火,如此盛装,实在是不像能在这种廉价的街边摊驻足的样子,对耳边的恶语充耳不闻,昂热毫不在意对方那还没收拾过的桌子,毫不犹豫的就坐在了凳子上:“老友远道而来,都不舍得给碗面招待一下吗?”
“你算哪门子的老友!”老人驱赶野狗一样挥着手:“离我的摊位远点。”
“唉,六十年前你可不是这么骂我的。”昂热看上去一脸的伤心。
“六十年前我还打你呢!”
昂热伸出手推开那些沾染着面汤和油污的碗,给自己腾出一个地方,折刀在指尖灵活地翻了个刀花,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你的老家快要从地图上被抹掉了,你那些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子孙后代也快死绝了。海底下的那些东西,还有眼前这片烂摊子,总得有人站出来收拾。”
老人脸上的怒色消退,沉默了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不再看向昂热,而是缓缓扫过越发恐怖的天空,接着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从来没有让退休的老东西继续干活的道理吧?”
“发光发热嘛。”昂热笑了起来:“再说,我的学校里,就有不少人是返聘的来着。”
“那你给他们发工资吗?”老人瞪着眼,手上已经又将熄灭的炉子打着:“你吃什么面?我先说好,美国佬价钱翻倍。”
昂热昂热庆幸的给自己嘴里塞上一根雪茄,摊开手:“还好我是英国人,就来你最拿手的那种吧。”
“我记得你不是差点被炸死在珍珠港吗?怎么成英国人了?”老人愕然。
昂热摆摆手:“你别说这个,你一说我就来气,我当时在和汉高那混蛋谈判!你们樱国人的炮弹就来了!”
“是樱国人,你别带上我,我老家在法国。”老人也连连摆手:“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都当了快八十年的樱国人了!要听假话的话,那就是六十年前你在这里当混混,六十年后在这里卖拉面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条街的地契从当年到现在都没变过,真话的话,是我们有先进的全球监控技术。”
老人哼了一声,摔摔打打手里的碗筷:“不过我搞不懂,这些玩意,为什么会来东京,他们不是在多摩川吗?难道是向你这种混蛋,把它们引过来了?”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昂热,从一丝不苟的银发看到锃光瓦亮的皮鞋:“我就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没好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一个人,挑翻整个世界请大家收藏:(m.20xs.org)我一个人,挑翻整个世界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