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谁在口出狂言？给我滚出来！”赤发男子眉头一拧，厉声喝道。
却见牧渊领着狗子走出人群。
谢元解脸色骤变，立即朝谢雄看去：“怎么回事？”
“家主，这……”谢雄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
谢元解深吸了口气，还欲说话，然而这边的白瓷孩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莫非就是那个……”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孩童的奶气，但说到一半却骤然停住，语气陡然转沉：“你不好好藏着，反倒现身……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不怕我们把你拿下，去找那位大人邀功请赏吗？”
“你们有这个本事吗？”牧渊脱口而出。
此言坠地，所有人倏地一哆嗦，才反应了过来。
牧渊负手走上前，安静地打量着这些人。
他的神情从容不迫，眼眸古井无波。
仿佛眼前所立之人，皆为小丑。
“我连天宝城都能踏平，那些世人嘴里的太上长老会，七大圣人，也尽皆斩杀，甚至是伪帝，都是我的剑下亡魂，就凭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配来抓我？到底……是谁抓谁？”
牧渊眼神陡然一凛，声音陡然拔高：“全部给我跪下！”
这一声厉喝，宛如惊雷，蕴含着无上威压，竟是吓得在场魂修肝胆俱颤，不约而同地全部跪了下去。
连赤发男子都差点没稳住，膝盖摇摇摆摆。
“干什么？起来！都给我站起来！”
白瓷孩君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然而她的声音过于稚嫩，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是孩童在撒娇赌气。
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眸光森森地盯着牧渊：“牧渊，你休要狂妄，那位大人早已将天宝城动乱的真相公之于众！是你勾结守鼎派作乱，谋害了太上长老会的七位圣人，恰逢那位大人的分身修炼时走火入魔，才让你侥幸得手。否则，就凭你这刚刚突破真武境的修为，也想掀翻整个天宝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九霄为了维护天宝盟的声誉，竟是连这么荒诞的理由也编得出？”
“一个真武境魂修就能覆灭整个天宝城，难道不是更荒诞？”
“这……”
牧渊竟然一时语塞。
“本座来这，不是跟你们耍嘴皮子的，你方才说本座炼制的汇灵丹不入流？好啊，那你拿出比这更好的极品汇灵丹来！你若能拿出，本座立刻带人离开。可你若拿不出……”
白瓷孩君掏出一枚传音玉简，语气平淡却充满威胁：“我便捏碎此物，将你们藏身于此的消息散布出去。届时，即便你真有斩杀伪帝的实力，也绝对抵挡不住整个死域魂修的围剿！”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
牧渊沉吟片刻，道：“极品汇灵丹，我炼不出。”
“阁下莫非是在耍我？”
“别急。”
牧渊微微侧首：“方庄主，替我取炼制汇灵丹的材料来吧。”
“好。”
方岩略显迟疑，还是命人去做。
不消片刻，一名山庄弟子捧着玉盘走来。
盘面上摆放着十余种药材，正是炼制汇灵丹的药材。
牧渊抬手一挥。
呼！
药材尽皆悬空，盘旋在他掌心上方。
他平静地注视着白瓷孩君，五指微动，掌间立刻浮现出炼纹，将那些药材包裹起来，开始炼制。
“鼎纹？很普通嘛。“
赤发男子不屑轻哼。
“手法也很一般。”
“就凭这点本事，也想炼制出比师尊更好的汇灵丹？简直是痴人说梦！”
细碎的声音传出，或讥笑，或嘲讽。
就连不少青松山庄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牧渊的炼制手法与他们熟知的完全背道而驰。
这真是在炼制汇灵丹？
可，白瓷孩君却是一脸严肃，紧紧盯着牧渊的每一个动作。
在炼纹的包裹下，药材并未被提纯或熔炼，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失色，仿佛其内所有灵性与药力都被炼纹强行剥离。
仅是片刻功夫，药材尽数化为灰白粉末，簌簌落于其掌心。
随后，这些粉末在炼力的作用下，翻滚沸腾，渐渐凝聚成一枚圆珠。
“好了。”
牧渊淡声道。
“啥？这就好了？”
“这是汇灵丹？”
赤发男子等人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你别逗我了，我随便在地上搓个泥丸，都比你手上这玩意儿强！哈哈哈哈……”
说到这，他转身拱手：“师尊，不必跟他们废话了，既然他们现了身，直接动手便是！拿下他们，去找那位邀功！”
然而话刚说完，赤发男子突然一愣。
他才注意到，此刻的白瓷孩君那瓷娃娃般的小脸，已经彻底僵住，一双眸子死落在牧渊掌心的白色泥丸上，根本挪不开视线。
“师……师父？”赤发男子下意识地又喊了一声。
却见白瓷孩君突然急喝道：“可否让我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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