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父母,萧羽眼眶发红:“我、我……”
他看着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少年,“那你们也不能……不能让檀玉去送死。”
“爷爷,我们总有别的办法的!”
瞎眼婆子冷笑一声。
“办法?”
“村里已经死了五个人,如果再不祭祀,所有人都得死。”
村长的脸彻底黑了。
“柱子、阿虎,你们两个给我把这孽障拖回去,关起来!不许叫他再出来捣乱!”
两个矮而壮的汉子闻言上前,架着萧羽的胳膊就往后拽——
“放开我!”萧羽拼命挣扎,可他也才十四五,哪里能反抗过常年下地干活的庄稼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瞎眼婆子蹒跚着走到孤立无援的檀玉面前。
用干枯的掌心一把推开少年过长的额发,露出那张脆弱的、雪白的、昳浓的脸。
“更何况,那邪神可不一定会弄死他。”
因为常年吃不饱饭,檀玉很瘦,一张脸还没有巴掌大,垂着睫毛呆呆站在那里,显得无助又脆弱。
现场的村民都愣住了。
连萧羽都愣住,没想到这个阴郁的小白蘑菇竟然长这样。
这样漂亮的一张脸……
莫说是结巴,就算是哑巴又能怎么样?
萧羽声嘶力竭被拖走后,终于没有人干扰。
有人声泪俱下:“玉娃子,你是个好孩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村里的阿伯阿婶去死吗?”
有人厉声控诉:“当初你爹娘意外死了,是我们这些人看你可怜,让你吃百家饭长大,不然你早就饿死冻死了!你不能这么自私啊!”
……
好吵。
檀玉被围在中心,那些人又是哭又是求又是骂,吵得他耳朵生疼。
“玉娃子,你说句话,若是你想反抗,就不能怪阿伯心狠了。”
绳子。
他们想捆住自己?
檀玉抬起眼皮,漂亮的眉眼掩藏在额发下,没有血色的嘴唇翕动,声若蚊蝇道:
“我答、答应,别、绑我。”
此话一出,众人松了口气。
他们的脸上再次洋溢起小结巴熟悉的、关怀的笑容,可是如今再看,檀玉只觉得刺眼。
这些人倒也不是真的坏种,只是人都是自私且复杂的。
他们看他可怜会随手施舍一口剩饭,自然也会在关键时刻索要回报。
只是这回报太重,需要付出檀玉的命。
*
祭祀在明日。
当晚,小结巴家破破烂烂的屋子被铁链锁住,外面有人把守,只留了一个送饭的口子。
檀玉没有哭,也没有挣扎,顺从地吃下掺了迷药的晚饭。
也许是他们的良心受到谴责,村子里连过年都根本不舍得吃的白米饭竟煮了一大碗,上面还有块炖的烂烂的肥肉。
檀玉吃得很香,大口大口的往下咽。
他食量很少,却把一大碗米饭和肥肉全部吞进肚子里,平坦的腹部鼓起来。
小结巴撑得想吐,但却贪恋这种难得的饱腹感。
他天生就是结巴,去年想进城打工,可是负责带人出去的阿哥不带他。
阿哥端详着他,捏了捏他纤细的胳膊,嗤笑说他这样的,根本没有工地和厂子会要,去了也是白去,平白要多花一张票钱。
早知道……
就再磨一磨对方了。
迷药很快生效,檀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檀玉便被扯出去,随便套上件不合身的红布衣裳,绑住手脚,塞进简陋的轿子里往南山山顶送去。
按照瞎眼婆子的说法,那蛇妖是个几千年前的老东西,要用千年前的习俗讨好他。
而且用轿子,也能很好的防止檀玉逃跑。
一路上,檀玉目光呆滞,没有什么反应。
轿子外,是村民们在用方言唱祭祀的歌,婆子一边走,一边从一大捆劣质的香里抽出三根点燃,嘴里念念有词。
快中午的时候。
他们终于上到山顶,将轿子孤零零丢下,婆子又烧了一大把香,才头也不回的跑了。
大雾弥漫,已经快要看不清路。
村民们走了,檀玉手脚被捆的发麻,他吸了口气,努力挪动手脚。
“救、救命……有没、有人?”
被独自抛下,小结巴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他早上被灌下一碗下了药的稀粥,药效还没过,浑身都没力气。
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过了几分钟。
沙沙沙——
一道硬质鳞片摩擦落叶的声音传来。
静谧的四周,浓重的雾气,不远处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宛如鬼魅,朝着槐树下孤零零的轿子慢条斯理而来。
诡谲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那道声音近了。
檀玉满脸恐惧地往后缩,可是隔着灰扑扑的帘子缝隙,还是能看见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轿子。
黑色的鳞片、诡异的嘶嘶声、血腥的蛇信。
是那个邪神——
祂发现自己了。
一只纯洁的、弱小的、作为祭品的羔羊。
帘子被蛇类的巨大尾巴缓缓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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