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把阿格莱雅一个人丢在了浴宫，独自一人走向无人之处。
天空中，刻法勒的高大身影依旧庇护着面前摇摇欲坠的奥赫玛，而在创世涡心，纷争的火种也即将回归。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剧本往前发展。
而来古士的身影也在此刻如期而至。
“阁下刚刚的举动可不算礼貌。”
来古士就站在穹身后两米的位置，语气中隐隐夹杂一些怒意。
穹不以为意的随意坐在一旁的栏杆上。
“怎么，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如果我没有主动暴露身份，你现在可能还没有发现翁法罗斯被入侵了。”
“如果你说的是你动的手脚，那我早就发现了。”
来古士已经等的有些心焦了。
这千万次的轮回，他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任何微小的变化，所以在星穹列车几人来到奥赫玛第一日，来古士就盯上了这几位可能的变数。
但或许是因为穹刻意隐藏了自己，来古士的视线也一直未能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刚刚……
穹当然知道隐瞒并非长久之计，所以，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不过是攒够筹码，然后…
一击致命。
“不，我说的是外部的变化。有一位叫做黑天鹅的忆者发现了翁法罗斯，并且对翁法罗斯所有的一切十分好奇，但因为实力问题无法进入，那么，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来古士机械感的脸上，顿了一秒。
穹继续加码。
“黑天鹅是忆庭的人，我想你应该也对忆庭有所了解，这样一个世界所发生的记忆，对于它们又是何等的诱惑？”
“她暴露了这里的坐标。”来古士的语气十分肯定，他的计算也不会出错。
“没错，这才是我们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就算没有我们，黑天鹅也会有其他手段将其他人带来，而且她认识的不同命途的人甚至是令使应该都很乐意走着一趟。
到时候别说翁法罗斯是否还能保全，你应该考虑的是…翁法罗斯是否会被允许存在。”
穹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或者，时间还够吗？”
两人面对面互相静静地看着对方，都没有先开口，气氛在此刻显得有些过分压抑。
过了一分钟，穹这才轻描淡写的继续聊下去。
“我知道你很强，尤其你还是这里的管理员，但我想，你应该搞清楚，谁才是你的敌人？
我们星穹列车的口碑整个寰宇的信用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们不会心血来潮，得不到就毁掉。”
“所以，你想和我合作？”
来古士脑子自然不笨，既然穹能主动发起这场谈话，那么一开始，自己就是落入下风那一个。
只不过，后续到底是谁主导，还未可知。
穹搓搓手指，目光落在下方的一只若虫，那小家伙正在吭哧吭哧费劲的搬动着石子，试图将它推上高处，只是，一直都在做无用功。
“没错，博识尊死不死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老姐的安危，与其防着我们，还不如让我们参与进来，让你的实验进度再进一步，而我也可以在某些时刻，帮你一把。”
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萦绕在来古士耳边，有那么一瞬间，来古士都想直接同意了。
但很快，脑子里计算的数据，再次让来古士清醒过来。
“可我的计算告诉我，你会帮我的概率不足1%”
“帮你？”穹冷笑一声。
“请搞清楚一下，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只是顺手在某些关键时刻完成我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我的选择对你更有利而已。
你难道觉得，你现在还有的选？怎么，难道你想等智识找上门了，再向我求救吗？”
穹高高在上的语气看似在给来古士选择，实际早已堵死了每一条路。
“还搞不清楚主次吗？来古士先生？或者说…赞达尔先生的九分之一。”
来古士被戳穿了身份非但不恼，甚至对着穹开始鼓掌。
“非常精彩的博弈，但我也知道你，鹿野。”
在赞达尔放入来古士脑中的知识库里，有一个关于鹿野名字的数据包，里面藏着一大堆绝密消息。
现在，或许是时候打开了。
让他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究竟有何弱点？
刚刚自己愿意多听这位年轻人唠叨两句，不过是在等待压缩包解压而已。
真的无法想象，这巨大的解压包里的内容，简直比波尔卡·卡卡目还要重要。
穹倒是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鹿野的过去始终披着一层迷雾，因为有着每离开一处地方就彻底删除记忆的习惯，所以直到现在，能认出鹿野这个身份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意外收获？
“哦？那你说说，我几岁了，家乡在哪，又为何在此？”
来古士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
一分钟……
穹直接伸出手在来古士眼前晃了晃，这怎么聊到一半人不见了，这是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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