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扔下变形的鹤嘴锄，金属砸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仰头望着我——如今我巨大的龙躯几乎填满半个废墟，而她站在我面前，珍珠母色的鳞片沾满尘土，左爪的伤口还在渗血
"听我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清晰
"他们不是因为自愿变成叛徒的"
我垂下头，龙息在鼻腔里翻滚："那是为什么？"
苏晓的尾巴尖轻轻点了点我的爪子，鳞片相触的瞬间，一段记忆突然涌入——
程昭被囚禁在星核深处的画面
他的淡红色龙鳞被漆黑的锁链贯穿，每根锁链上都爬满发光的符文，像是活物般蠕动
而刘以恒站在他面前，星云般的瞳孔里倒映着程昭痛苦扭曲的脸
"星空龙族的烙印..."
苏晓的爪子掐进我的鳞片缝隙
"会改写记忆"
远处传来爆炸的轰鸣，整个废墟都在震颤
我挣扎着起身，碎石从脊背上滚落
苏晓灵巧地跳上我的爪子，珍珠母色的瞳孔在尘埃中熠熠生辉
"傻龙"
她拍了拍我的鼻尖，这个动作熟悉得让我心脏发紧
"咱们先救出程昭吧！"
我展开翅膀，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废墟
苏晓爬到我背上，她的爪子紧握着我的一根背棘
"抓紧了"
我扇动龙翼，飓风卷起漫天尘埃
"这次可别再让我当英雄"
苏晓的笑声混着风呼啸而过："想得美！"
我们冲向被血染红的天空，而终端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纬度同步率突破临界值】
【ERROR404程序激活】
【杀死刘以恒的方法：■■■■■】
最后的文字被血迹模糊，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程昭还在等我们
我趴在地缝边缘，龙爪抠进发烫的岩层
峡谷下方，那群星空龙的幼崽正撕扯着一头刚猎杀的巨鹿，珍珠母色的血溅在他们银蓝色的鳞片上
"那帮混蛋，好酒好肉吃着，吃香喝辣的......"
我的尾巴烦躁地扫过碎石，突然碰到个硬物——半块刻着联合国际标志的压缩饼干，包装袋上还有罗杰歪歪扭扭的字迹：【难吃，但能活命】
头顶突然传来凄厉的龙啸
一头流浪龙从云端坠落，砸在百米外的山坡上
它的鳞片残缺不全，左翼被某种腐蚀性物质烧出个大洞
苏晓的爪子轻轻搭上我的肩膀："那是被星空龙族驱逐的旧部"
她指着流浪龙颈侧尚未褪尽的人类刺青
"看，第三反抗军的标记"
那头垂死的流浪龙突然抬头，琥珀色竖瞳直勾勾盯着我们
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前爪在焦土上划出几道深沟——是摩斯密码：【S.O.S】
"苏晓"
我慢慢站起身，淡红色的鳞片在暮光中泛起血色
"我想咱们可以找那些还有理智的家伙谈谈"
她突然拽住我的尾巴："等等"
珍珠母色的指甲挑起地上一片发光的苔藓，抹在我龙角上
"伪装"
我们滑下山谷时，流浪龙正用最后的力气刨坑
当看清坑里的东西，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是程昭的防风镜
镜片上用血画着个箭头，指向北方
而更惊人的是镜框内侧贴着的便签，字迹已经被血浸透大半：
【星空烙印可逆】
【需要：1.龙晶子弹 2.■■■的血 3.傻子的勇气】
流浪龙突然痉挛着吐出一口发光的蓝血，在泥土上组成歪扭的龙族文字：【快走...巡逻队...】
远处山脊后，银蓝色的鳞光正如潮水般漫来
苏晓的爪子陷入我的鳞片："罗佳睿，赌不赌？"
"赌什么？"
她珍珠母色的瞳孔映着渐近的追兵："赌这次我们能带着所有疯子——"
龙息在喉间酝酿
"——一起活下去。"
我叼起程昭的防风镜戴在头上，镜腿正好卡在龙角之间
真他妈滑稽，但此刻却莫名合适
"走"
我展开翅膀
"去找第3个材料"
苏晓跃上我的背脊时，我听见她小声嘀咕："明明最不缺的就是傻子......"
我们冲向北方，身后是炸开的星光弹幕
而防风镜的镜片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新的导航路径——直指北极星下那个画着啤酒杯图案的洞穴
"嘶——真冷啊"
苏晓在我背上打了个寒颤，珍珠母色的鳞片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她的爪子紧紧攥着我的背棘，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我清楚地知道，在这片高空，平均温度甚至不到零下十二度
寒风如刀，裹挟着冰粒刮过龙翼，发出金属般的铮鸣
"要不我飞下去一点？"
我侧过头，看见她睫毛上都挂了霜
"你会受不了的"
"少废话"
苏晓的牙齿在打颤，却还是嘴硬
"再...再啰嗦我就用龙息烧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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