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场馆里突然响起一阵掌声。逸霄抬头,看见阿杰正站在糖龙的另一侧,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他按下按钮,糖龙的龙爪慢慢抬了起来,嵌缝里的糖芯散出更浓的甜香,龙腹的苏绣金线在灯光下闪着光,连龙角的剪纸都像是活了一样,在风里轻轻晃。“大家看,这是我们给糖龙加的小机关,龙爪能活动,糖芯受热会散香,”阿杰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这不仅是一条糖龙,更是我们村里所有人的心意,是老手艺和新方法的结合。”
观众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有的还凑到糖龙旁边,小心地闻着甜香,有的则围着温如霜和竹阿婆,问着编竹篾、剪糖纸的方法。竹阿婆拿着一根泡过糖渣水的竹篾,给大家演示怎么劈篾:“你们看,这篾要顺着纹路劈,就像糖要顺着温度化,不能急,一急就断了。”她的动作熟练又轻柔,竹篾在她手里像条听话的小蛇,很快就劈成了细细的竹丝。
逸霄站在人群外,看着这热闹的场景,指尖的甜雾又开始轻轻流转。他抬头看向糖龙的头部,龙首上的“甜源纹”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和味境里的甜源遥相呼应。他突然想起糖龙虚影说的“跨越幻境与现实的传承之缘”,原来传承从来不是停留在过去的,它是活的,是能让孩子笑着想学、让老人愿意传授、让年轻人愿意创新的东西,是能把不同的人连在一起的甜。
“在想什么呢?”温如霜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竹露茶。逸霄接过茶,抿了一口,竹香混着茶香,和糖龙的甜香交织在一起,格外舒服。“在想,这条糖龙好像真的活了。”他笑着说,“不是因为机关,是因为大家的心意。”
温如霜点点头,看向那些围着糖龙的人:“这就是我们做这件事的意义啊。非遗不是放在博物馆里的展品,是要有人学、有人爱、有人传,才能活起来。你看那个小女孩,还有那些听障孩子,他们现在对这些手艺好奇,将来可能就会有人愿意去学,去把它传下去。”
正说着,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张剪好的龙鳞,兴奋地说:“哥哥,姐姐!我剪好龙鳞了!你们看,是不是和这条龙的鳞一样?”逸霄接过龙鳞,那是一张小小的红纸,剪得不算完美,边缘还有点歪,但形状却和糖龙的鳞片很像,上面还沾着一点小林给她的糖霜。
“真好看。”逸霄笑着把龙鳞递还给女孩,“我们把它贴在龙尾巴上好不好?这样大家都能看到你给糖龙加的小鳞。”女孩高兴地答应了,拉着小林的手,一起跑到糖龙尾巴旁,小心翼翼地把龙鳞贴了上去。阳光透过场馆的窗户照在龙鳞上,红纸泛着暖光,像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逸霄看着女孩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温如霜、陈默,远处的小林、竹阿婆、阿杰,还有场馆里来来往往的观众,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或许糖龙虚影说的“下一站”,不只是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更多像竹溪村这样的地方,更多像这些人一样愿意传承非遗的人。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甜”,把这份传承的心意,传递给更多的人。
场馆里的甜香还在弥漫,孩子们的笑声、匠人的讲解声、观众的赞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关于传承的歌。逸霄摸了摸口袋里的触感图,指尖的甜雾轻轻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他知道,这只是非遗传承路上的一站,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有这份甜,有这些愿意一起走的人,这条路就一定会走得很远、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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