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伸手推了推裂缝处的金属板，原本能晃动两指宽的缝隙，现在只微微颤了颤。
"成了！"顾小北抹了把汗，又咳嗽起来，"裴总，您夫人这脑子——咳，该去考个工程师执照。"
沈扶黎这才想起裴玄澈的伤，转身时膝盖撞在金属碎片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裴玄澈立刻拽她坐在自己腿上，掀起衬衫查看她膝盖："疼不疼？"
"你还说我？"沈扶黎红着眼去解他衬衫纽扣，"后背的伤都快把衬衫浸透了，裴大影帝什么时候学会忍疼了？"
衬衫被扯开，沈扶黎的手猛地顿住。
裴玄澈后背大片青肿，肩胛骨处的伤口翻着血肉，混着锈迹和灰尘，看着触目惊心。
她喉咙发紧，从兜里摸出消毒棉——方才混乱中她顺手拿了顾小北的医疗包——轻轻按在伤口上。
裴玄澈倒抽一口凉气，却抓住她的手："我没事。"
"有事。"沈扶黎咬着唇，"等出去了，我要你在医院躺三天，哪儿都不许去。"
"好。"裴玄澈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都听你的。"
远处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陆总看了眼手表："警察两分钟内到。"
埃里克突然笑了。
他原本被陆总反剪的胳膊突然一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磨断了绑手的电线。
陆总皱眉要再抓，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金属冷光在管道里一闪。
"想活着出去？"埃里克盯着沈扶黎，嘴角咧到耳根，"沈小姐，你举报我时，可知道我在这管道里装了什么？"
沈扶黎心头一紧。
她看见埃里克手里的东西是个黑色遥控器，按键上沾着血，而他身后的管道裂缝里，露出一截红色导线。
"这是微型炸弹。"埃里克按了按遥控器，"我在管道支撑柱里埋了三颗，刚才的金属板掉落只是开胃菜——现在，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他拇指缓缓压向红色按键。
裴玄澈猛地将沈扶黎护在身后，陆总扑过来要抢遥控器，顾小北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定位炸弹位置。
管道外的警笛声突然变得刺耳，沈扶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埃里克疯癫的笑声："沈扶黎，你不是能吗？
你不是总觉得自己能解决所有事吗？
现在——"
"砰！"
管道外传来踹门声。
埃里克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过慌乱。
但下一秒，他突然狂笑着把遥控器举高："警察来了又怎样？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
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
"记住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裴玄澈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他扶着沈扶黎站起来，后背的伤疼得他脸色发白，却依然挺直脊背，目光如刀："埃里克，你以为买通狗仔、制造车祸、在恋综里搞小动作就能毁了她？
你以为埋几颗炸弹就能同归于尽？"
他一步一步逼近埃里克，每走一步，管道就跟着颤一下："你忘了吗？
扶黎举报你时，我让人查过你的账户。
你母亲的特护病房费用，你妹妹的留学贷款，你包养情妇的开销——"裴玄澈扯过埃里克手里的遥控器，捏得指节发白，"这些钱，足够让你在监狱里过完下半生。"
埃里克的脸瞬间煞白。
沈扶黎走到裴玄澈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她望着埃里克惊恐的眼睛，轻声说："你以为我们会怕？
从你第一次买通营销号黑我时，玄澈就已经让人监控你的所有行动。
你埋炸弹的位置，顾小北早定位好了；你按遥控器的频率，陆总已经通知拆弹组。"
她勾唇一笑，美艳得像带刺的玫瑰："而你——"
"哐当！"
管道入口被警察撞开。
强光手电的白光涌进来，照得人睁不开眼。
埃里克下意识要逃，却被陆总一脚踹倒在地。
沈扶黎看着警察冲过来给埃里克戴手铐，转头看向裴玄澈。
他额角的汗还在往下淌，却朝她弯了弯眼。
"扶黎。"他说，"我们赢了。"
沈扶黎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
她和裴玄澈同时抬头。
在管道最顶端的裂缝里，埃里克方才提到的红色导线正闪着幽光——那是炸弹启动的倒计时灯。
而埃里克虽然被按在地上，却还在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能拆掉？
那是定时炸弹！
还有三十秒——"
"玄澈！"
沈扶黎的尖叫混着警笛声炸响。
裴玄澈立刻将她往警察那边推："跟陆总走！"
"不！"沈扶黎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顾小北突然扑过来，手里举着拆解工具："我来！
裴总，带沈小姐先撤！"
陆总拽着他们往管道口跑，裴玄澈却猛地停住脚步。
他转身看向还在挣扎的埃里克，眼神冷得像淬了毒："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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