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澈护在沈扶黎身前，他能感觉到她贴在自己后背的温度，还有她悄悄塞进他掌心的子弹——那是她刚才在跑的时候，从手袋暗格里摸出来的。
"周鹤年想要股份？"裴玄澈笑了，他的笑带着点疯劲，像十年前在病房里签收购合同时那样，"让他自己来拿。"
刀疤男的眼神冷了。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黑衣人同时举起枪。
沈扶黎的指尖掐进裴玄澈腰侧——那是他们的暗号，"我在"。
雨幕里突然传来警笛声。
刀疤男脸色骤变，他看向楼梯口，正看见陆总的私人保镖举着防暴盾冲进来。
裴玄澈趁机拽着沈扶黎往暗门跑，指尖在墙砖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那是裴家老宅的密语，"安全"。
暗门"咔嗒"一声开了。
沈扶黎被他推进去的瞬间，突然拽住他衣角："玄澈，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裴玄澈低头吻她，雨水顺着他发梢滴在她脸上，"等解决了周氏，我就娶你。"
暗门在两人之间缓缓闭合。
沈扶黎透过门缝看见他转身的侧脸，雨水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淌，将衬衫染成深灰色。
他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声音冷得像冰锥："陆总，启动B计划。"
而在暗门外，刀疤男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接通后脸色剧变，对着空气吼道："什么？
周氏美股暴跌30%？
瑞士银行冻结了我们的账户？"
裴玄澈擦了擦唇角的血，抬头看向雨幕。
远处警灯红蓝交错，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摸了摸腕上的红绳，那里还残留着沈扶黎的温度。
"周鹤年。"他对着空气轻轻说，"十年前你没能吞掉裴氏，这次..."他的眼神沉得像暴雨前的夜空，"我要你连周氏一起，拿命来还。"
暗门内，沈扶黎摸着墙上的应急灯。
灯光昏黄，照出墙缝里嵌着的小纸条——那是十二岁的裴玄澈写的："扶黎，要是有危险，躲在这里，我一定来接你。"
她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裴玄澈发来的消息："等我。"
而此刻，在地球另一端的加密机房里，监控屏幕上的血字突然变成了周氏集团的股票K线图，绿色的数字像毒蛇般扭曲着。
键盘前的男人抬头看向墙上的周氏家徽，突然抓起椅子砸向屏幕。
"猎人？"他盯着飞溅的玻璃碎片，喉间溢出冷笑，"裴玄澈，你以为你是猎人？"
雨还在下。
裴玄澈站在老宅门口，望着暗门的方向。
他能听见门内沈扶黎的心跳——那是他教她的摩斯密码，"我等你"。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裴玄澈转身，看见七辆黑色商务车从雨幕里驶来，车头上印着裴氏集团的徽章。
陆总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所有金融渠道已封锁，周氏海外账户正在清算。"
"很好。"裴玄澈摸出烟盒，却又放了回去——沈扶黎不喜欢他抽烟。
他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唇角勾起极淡的笑，"告诉周鹤年，我裴玄澈，从来只猎活物。"
暗门后，沈扶黎将耳朵贴在门上。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远，听见商务车发动的轰鸣，最后，听见他说："扶黎，等我回来。"
而在老宅外的树林里，二十个黑衣人正从阴影中走出。
他们的战术服上，绣着若隐若现的周氏家徽。
为首的刀疤男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对着对讲机说："目标在老宅，没有转移。"
"动手。"
裴玄澈站在台阶上，望着雨幕里逐渐清晰的身影。
他摸了摸腰间的枪，喉间的腥甜翻涌，却在想起沈扶黎刚才的吻时，突然笑了。
那笑意裹着冰碴子，落在雨幕里，比身后的夜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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