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婉儿好奇地追问,眼中满是探究。
“杜柏舟。”司马轩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林婉儿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他?不可能!杜大侠我与他相处过,他为人正直,好几次都在危难中救下同门,绝非奸邪之辈!”
厉倾宇也皱起眉:“确实,杜少侠我也曾与他并肩作战过。他如今是穹苍派掌门,也是武林盟的话事人,早年是御剑派弟子。当年武林受暗影门压迫,他可是挺身而出,颇有侠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佟玲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人心最是难测,岂能单凭表面下定论?若真是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若真心怀不轨,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日后自会真相大白。”
司马轩点头,沉声道:“不瞒各位,当年我追查得知墨麒麟宝藏的人,一一清除。杜柏舟作为御剑派大弟子,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我清理了四派那些自私自利的老家伙,可他却表现得一无所知,后来又多次为正义挺身而出,我便渐渐对他放下了戒心。如今想来,他打的根本不是墨麒麟宝藏的主意,而是不知何时成了昊宸的棋子,暗中在中原为昊宸传递消息。他能成为武林盟的话事人,绝非偶然。他大婚那日,整个武林大半人都去赴宴,想必就是在那时下的蛊。”
厉倾宇沉思片刻,道:“如此说来,我们得先想办法除掉昊宸。不除他,中原武林永无宁日,那些中了离魂蛊的人也撑不了多久。”
众人纷纷点头,神色凝重。
莫念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师兄说了,让我在这儿等他消息,他会助我们里应外合对付昊宸。”
司马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少飞他……”
莫念看出他的顾虑,笑着摆摆手:“放心吧,我师兄自幼就足智多谋,我这脑子时常被他骗得团团转呢,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鹰唳从空中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一只秃鹰在空中盘旋一圈,而后精准地落到了莫念的手臂上。
莫念熟练地取下秃鹰脚上绑着的小纸条,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果然是师兄传来的消息,她连忙念道:“今夜昊宸会在万蛊窟庆生,准备动手,我会安排人接应你们。”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眼中都燃起了斗志。决战的时刻,近了。
而中原药谷深处,草木葱茏间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可这份清雅却被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打破。杨振庭花白的胡须上沾着药汁,双手因不停捻动银针而微微发颤,他额上渗着汗珠,目光扫过谷中躺满的武林人士——他们面色青灰,时而抽搐时而嘶吼,体内离魂蛊正疯狂啃噬着神智。
“爹,这味镇心草不够了。”杨恭茹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她刚为一位老者施针逼出些许蛊虫毒素,指尖被沾染得泛着黑气。她抬手拭去脸颊的汗,发髻上那支司马轩送的玉簪轻轻晃动,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却压不住心头的焦灼。
视线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峦上,她恍惚想起离别那日,司马轩握着她的手,说“待我处理完琐事,便来药谷寻你”。玉簪是他亲手为她簪上的,说“见簪如见人”。可如今,中原动荡,他身在南疆,是否安好?
指尖轻轻抚过玉簪的纹路,她喉间发紧,低声呢喃:“轩,我好想你……你一定要平安啊。”风穿过药田,带起一阵呜咽,像是谁的叹息在回应。
万蛊窟内,杀机暗涌。
应少飞隐在殿梁的阴影里,玄色衣袍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指尖夹着一枚通体碧绿的蛊虫,目光冷冽地扫过殿下宴饮的众人——酒水早已被他掺入特制的迷药,无色无味,却能让寻常蛊卫内力暂时滞涩。更精妙的是他布下的“离间蛊”,那些藏在梁柱缝隙里的细小蛊虫,正悄无声息地爬向守卫,钻入他们的耳后经脉。
“除了昊宸身边那十个暗卫,其余人……已在掌控之中。”他无声冷笑,指尖轻弹,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飞入殿角的香炉,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大殿中央,昊宸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宝座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浸湿了华贵的锦袍。他眯着眼看着殿中扭动的舞姬,手指在扶手上轻叩,脸上满是得意——离魂蛊在中原肆虐,武林盟已成他掌中之物,再过几日,整个江湖都要匍匐在他脚下。
“主上,这是南疆特制的‘醉仙酿’,您尝尝?”侍女捧着酒壶上前,应少飞藏在暗处,指尖微动,那侍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呆滞——她早已被他的蛊虫控制。
昊宸接过酒盏,刚要饮下,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动手!”
随着应少飞在暗处低喝,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殿顶破窗而入!莫念手握短剑,裙裾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眼中燃着怒火:“昊宸!拿命来!”
短剑寒光直逼昊宸面门,他却端坐不动,嘴角甚至噙着一丝嘲讽。就在剑尖距他三寸之地,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掠出,“锵”的一声脆响,长刀出鞘,精准地格开了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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