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活菩萨!”白年归突然凑上前来,一脸苦相,小心翼翼地看着莫念,“我身上的蛊虫……现在可以除掉了吗?天天想着它,我这觉都睡不安稳。”
莫念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给你下蛊了?那是骗你的!你真是个笨蛋!”
“骗、骗我的?”白年归愣住了,随即又气又笑,“好你个莫念姑娘,竟然拿我寻开心!”
众人都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笑声在洞窟入口回荡,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莫念站在原地,看着几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南疆的密林里。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万蛊窟深处——那里,有她的责任,有她的牵挂,有她要守护的一切。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有人奔赴远方,有人坚守故土,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欢笑与泪水,都会成为心底最珍贵的回忆,在往后的岁月里,温暖每一个平凡的瞬间。
而在此刻,中原武林盟总坛的后院里,日光透过紫藤萝的缝隙,在青石板上织就一片斑驳的碎金。白依依斜倚在临水的美人靠上,一手轻轻托着隆起的小腹,一手捧着卷泛黄的医书,看得入神。她怀着身孕已有三个月,行动渐缓,眉宇间却因这份孕育的温柔,更添了几分娴静。廊下的铜鹤香炉里,安神的檀香丝丝缕缕往上冒,与紫藤萝的淡香缠在一起,漾出一派岁月静好的安宁。
“依依!”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带着惶急的气息由远及近。白依依抬头,只见杜柏舟一身青衫凌乱,发髻也有些松散,平日里温润的脸上此刻满是焦灼,额角甚至沁着细密的汗珠——他素来沉稳,这般模样,白依依还是头一回见。
“相公?”她放下书卷,扶着肚子慢慢起身,眉宇微蹙,“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杜柏舟已大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些微的颤抖,与他平日握笔时的稳截然不同。“收拾东西,依依,我们现在就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那份火烧眉毛的急迫,“快,别问为什么,听话!”
白依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护着肚子,眼中满是茫然:“走?去哪里?我们在武林盟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走?是不是……是不是盟里出了什么事?”她想起前几日隐约听弟子们议论,说南疆那边似乎有大变故,难不成是战火要烧到中原了?
“别问!”杜柏舟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可低头看到她微肿的脚踝和眼底的不安,声音又软了几分,只是那焦灼更甚,“依依,相信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乖乖回房,只带些贴身衣物和常用的药箱,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我去备车,马上就来!”
他的手指用力掐着她的手腕,仿佛一松手,她就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吞噬。白依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那不是对强敌的忌惮,更像是对某种迫近的、无法抗衡的命运的恐慌。她心中疑窦丛生,却终究不忍再追问。成婚三年,杜柏舟待她素来体贴入微,从未有过这般失态,他既如此坚持,想必是真的到了危急关头。
“好,我去收拾。”她轻轻点头,反手握了握他的手,试图传递些安稳,“你别急,我很快就好。”
杜柏舟“嗯”了一声,转身就往院外冲,脚步踉跄得差点撞到廊柱。白依依望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腹中的孩儿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轻轻踢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廊柱慢慢往卧房走,檀香依旧袅袅,可那份安宁却像被戳破的纸,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不过片刻功夫,白依依拎着一个不大的青布包袱走出卧房。包袱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小盒安胎药,还有她随身携带的那套银针——她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女医,这些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院外传来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伴随着车夫急促的吆喝。杜柏舟已经站在车旁等她,他身后的车夫是府里最得力的老仆,此刻也是一脸凝重,手紧紧攥着缰绳,指节泛白。
“上来。”杜柏舟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将她护上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棉垫,角落里放着一个食盒,想来是他匆忙间让人备下的干粮和水。
白依依刚坐稳,杜柏舟就跟着跳上马车,几乎是同时,他低喝一声:“走!往东门,快!”
车夫扬鞭一挥,马蹄声急促地响起,马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震得人有些发慌。
白依依掀开车帘一角,回头望了一眼。武林盟的飞檐斗拱渐渐远去,那片紫藤萝的淡紫已经缩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她不解地看向杜柏舟:“相公,我们到底在逃什么?武林盟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追随者,有你的师兄弟,就算出了事,大家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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