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归点头示意，缓缓站起身来。
“继续。” 刘镇天转身，“第二阶段，加入突发干扰。”
诸葛无为回到调度台，低声对地星组说道：“启动双频干扰测试，模拟敌方信号突袭。”
屏幕画面切换，两道波形并列呈现：一道是诱敌信号的主频，另一道是未知干扰频段，二者频率相近，但存在微小的相位差。
“这种干扰方式……” 地星组长紧盯着波形，“不似传统的修真手段，更像是电子欺骗。”
“就用它。” 刘镇天站回高台，“开始。”
始源阵再次启动，诱敌信号缓缓向前推进。就在即将抵达外环传导节点之时，干扰频段突然切入，波形瞬间剧烈抖动。
主控台的警铃轻轻响起。
“增幅延迟！” 地星组大声喊道，“修真阵列响应慢了 0.3 秒！”
刘镇天立刻调转灵力，以始源之力强行补位，将信号推回正轨。但就在这一瞬间，主殿方向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 “咔”。
所有人纷纷回头望去。
屏蔽盒静静地躺在阵法中枢的凹槽内，锁形光印的裂缝，又拓宽了一丝。
“它在响应干扰。” 诸葛无为低声说道。
“不是响应。” 刘镇天走向屏蔽盒，伸手轻轻触碰那道裂痕，“是‘被唤醒’。这干扰频段…… 与黑鳞的原始波动具有同源性。”
“地星组！” 他猛地回头，“立刻比对刚才的干扰频段，查看它是否匹配任何已知的编码格式。”
“已经在比对。” 组长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敲击，“但…… 这频率结构太过怪异。像是将修真灵波与某种机械振荡强行拼凑在一起。”
“那就拆解。” 刘镇天紧盯着屏蔽盒，“一层一层地剖析，直至找出原始信号源。”
诸葛无为忽然提议道：“门主，我建议在下一轮演练中，主动加入干扰测试。不等对方突袭，我们先模拟最坏的情况。”
“怎么做？”
“双频并行。” 诸葛无为调出一张新图，“我们同时发射诱敌信号和一段伪造干扰波，使敌方的接收系统陷入混乱。如此既能测试我方的抗干扰能力，也能试探对方的反应模式。”
刘镇天沉思两息，点头应允：“准。第三轮演练，加入双频干扰预案。”
命令下达后，各战团迅速重新列阵。
刘思归再次带队进入模拟区域，此次胸口的符匣已然亮起微光。主控台新增了神魂双频监控，刘镇天亲自掌控始源之力的输出端。
“第三轮，开始。”
始源阵全力开启，诱敌信号平稳推进。地星组同步发射伪造干扰波，其频率与先前截获的极为相似。修真阵列增幅系统瞬间承受巨大压力，波形出现轻微抖动。
“稳住频段！” 刘镇天大声喝令。
地星组迅速调整输出曲线，修真阵列同步进行校频。就在两股力量即将融合之时，屏蔽盒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裂痕之中，传出半声极短的机械音节。
“嘀 ——”
声音太过微弱，几乎没人听清，也没人回头。
刘镇天却猛地抬起双眼，目光如钉般死死钉在屏蔽盒上。
那声音，他本不该熟悉。
可它却真真切切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宛如三十年前实验室里，那台老式终端启动时发出的第一声提示音。
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将始源之力压制得更为平稳。
信号终于合流，双频并行推进，未再出现偏移。
“成功。” 地星组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不。” 诸葛无为紧盯着数据，“干扰波虽然暂时被压制，但对方若在真实战场使用更高频段的复合信号，我们目前的补偿机制或许难以应对。”
“那就再加快速度。” 刘镇天收回手，始源之力缓缓退去，“地星组，今晚之前提交三套动态补偿算法。修真阵列，明日加强同步校频的训练。刘思归 ——”
他看向儿子。
“明日再进行一次斩首模拟演练。干扰器全程开启，我会亲自监控。”
刘思归点头示意。
“散。”
众人陆续退场。
刘镇天独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屏蔽盒，手指缓缓抚过那道裂痕。裂口边缘，有一丝极淡的蓝光闪过，恰似电路板上的焊点在微弱放电。
他忽然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
一滴血从指尖缓缓渗出，滴落向裂痕。
血珠悬停在半空，并未落下。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场稳稳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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