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是我的事。”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啤酒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罐身,“这份心意,不是筹码,也不是负担。它只是让我想在她需要的时候,能恰好在身边。在她想飞的时候,能帮她看清前路;在她累了的时候,能有个地方让她安心歇脚。”
他抬起头,对阿哲哥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淡,却又无比释然的笑容:“所以,我不是在等待一个结果。我是在陪伴一个过程。陪她度过离家前这段最纠结、也最需要释放的时光。现在,看着她能这样畅快地笑,能下定决心去追求她想要的‘自由’,我就觉得,足够了。”
阿哲哥久久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弟弟,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理解,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他终于明白,顾星野对凌心蕊的感情,远比他想像的更加深沉和克制。
这不是少年人冲动的占有,而是一种近乎成熟的守护。他倾其所有地付出,却从不奢求回报,只愿她前路坦荡,乘风破浪。
“你啊……”阿哲哥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顾星野的肩膀,所有的感慨都化作了这两个字。他拿起啤酒罐和顾星野的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无论如何,哥站你这边。”
顾星野笑了笑,将那罐带着兄长支持和理解的啤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的却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暖意。
窗外,雪落无声;窗内,欢声笑语。
顾星野知道,明天过后,便是离别。但此刻,能这样安静地守护着她的笑容,于他而言,便是这段青春岁月里,最圆满的结局。他用自己的方式,为她铺陈了一路的星光,然后,安静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目送她飞往更广阔的天地。
(这一幕兄弟间的对话,彻底揭示了顾星野隐忍而深情的内心世界,也让这份“望七石”的守护,显得更加沉重而动人。)
对话结束,温泉里一时只剩下水流声和远处隐约的笑语。顾星野将杯中微凉的茶水饮尽,仿佛也饮下了那份深藏的情愫。阿哲哥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就在这时,凌心蕊或许是被哥哥们逗得开怀大笑,下意识地回头,目光穿过朦胧的水汽,恰好捕捉到顾星野看向她的视线。她隔着距离,对他露出了一个毫无保留的、明亮的笑容,比温泉更暖,比星光更亮。
顾星野微微一怔,随即,也回以了一个同样真诚而温和的微笑,清澈,释然,带着默默的祝福。
他知道,这就是最好的距离,也是最好的告别。
泡完温泉,浑身舒畅的众人回到木屋。张大宝变戏法似的拎出一桶黑乎乎的冻梨,给大家品尝这东北特色。凌心蕊第一次吃,觉得冰冰凉、酸甜爽口,新奇极了。
之后,在张大宝的提议下,大家又兴致勃勃地跑到院子里,一起堆了个胖乎乎的雪人,还用铁桶做了一个“天然冰箱”,把饮料和水果埋进去,约定明天出发前再来取。
玩累了,夜也深了。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凌心蕊和王檬住一间,两个女孩聊着天,凌心蕊说着说着,眼皮渐渐沉重,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王檬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替她掖好被角,熄了灯。
小木屋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的余烬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窗外无声飘落的雪花,温柔地覆盖了所有的足迹与心绪。
凌晨三点。
凌心蕊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身边的王檬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她却毫无睡意,白天滑雪的宣泄、温泉的暖意、还有……顾星野在雪地里那个安静的、带着理解的眼神,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
她悄悄起身,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从随身背包的夹层里摸出那个透明的十字绣材料包——里面装着未完成的钥匙扣,以及明黄色的绣线。
她踮着脚,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猫,溜进了房间自带的卫生间。关上门,打开灯,狭小的空间被暖白的光线填满。
她坐在马桶盖上,将材料摊在膝头。在十字绣布上,已经用可消痕笔画好了一个饱满的五角星轮廓。她拿起穿好明黄色绣线的针,开始一针一针地填充。
卫生间里极其安静,只有针尖穿过布料的细微“簌簌”声。她的动作熟练而专注,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绣得很密,想让这颗星星结实又明亮。
在填充到五角星中心时,她停了下来。她拿起另一根针,穿上深蓝色的线,在那片明黄的正中心,绣了一个小小的、却笔画清晰的“也” 字。
这个“也”字,像是星核,被温暖的明黄色星星紧紧包围、守护着。
最后一针收线,她轻轻打结,剪断线头。一个独一无二的、带着她手心温度的“星也”钥匙扣完成了。她把它捧在手心,对着灯光看了看,明黄色在光下格外鲜亮,那个“也”字清晰而坚定。
她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将东西仔细收好,熄了灯,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很快便握着那个小小的钥匙扣,安心地沉入梦乡。
(这个钥匙扣,将在明天滑雪场分别时,或者滑完雪后前往火车站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由凌心蕊亲手送给顾星野。这会是他们之间,最郑重的告别礼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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