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听着这个年轻白大褂对自己刚刚的评价，还是有点开心的。
从打开的门跟进去，时昔先是把门关上，这才打量起了周围。
不大不小的正方形小房间，只放着一个直角沙发，沙发上有着玩偶。
沙发前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还放着一包纸。
往左边看，还有一个小书架，但时昔并不认字，书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大，他没有多看。
除了时昔刚刚进来的门，书架旁边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门，要不是有个门把手，时昔也不能确定那就是道门。
这个小房间似乎有窗户，不过时昔看不到窗外。
“来，你是叫时昔是吧？”年轻的白大褂推了推眼镜，把手上的几张表放在桌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可以坐在这儿。”
“……唔，感觉好奇怪。”时昔看着那个沙发，应该算是两个沙发。
白大褂的沙发是单人沙发，在一个方向，而他给时昔指的，是长沙发。
似乎是专门放成了直角。
“我不想坐的离他太近。”时昔嘟囔着，坐在了长沙发的最中间。
看到时昔的坐的位置，研究员了然，在纸上的某个位置打了个勾。
时昔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
“你好，时昔，我是一位研究员，现在转行学医了，也可以把我当医生的，请不要紧张，我们现在只是日常询问一下，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也好？”时昔歪着头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好像没有恶意耶。”
‘他要问什么问题呢？’
“是这样的，这里一共六张纸，是洛西他们对你情况的分别汇报，你能看一下，他们汇报的有没有错误吗？”研究员把纸推给时昔。
时昔举起了纸，仔细看着，原本他是想找一下自己认识的字，但倒是先发现研究员把纸递反了，他便把纸转正了。
看了好一会儿，时昔能认的字也不到百分之一，他也没法确定上面写了什么，只能凝重的看着研究员：“难道洛西他们没有告诉他，我认识不了太多字吗？”
“哦～抱歉，我忘了，老师说了你不认字来着。”研究员又接过了时昔手里的纸，“他也说了你不会说话。”
“……老师？”时昔格外注重这个称呼，“谁是老师？”
‘时昔，好像有人在敲我们的后脑勺。’虫昔突然说道，‘和那个女王蜂，好像是一样的，但好像又不一样。’
“这次好像比较温柔？”时昔想出来这么一个形容词，“唔，洛西好像说过，这种时候，你得往下面藏来着。”
‘那我就先下去？’虫昔说着飞进了地下。
时昔看着自己瞬间从蝴蝶变成人类的精神体，依旧会感到惊讶。
“你会发出声音吗？”研究员又问，“比如，a——”
“啊——”时昔照着学，只是声音还是有些奇怪。
“o——”
“……喔。”
“e——”
“……”
时昔奇怪的看着研究员，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念韵母。
“咳，我稍微做了个评判，按理来说，你听得懂话，声带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简单说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时昔好奇的看着他。
“算了，把你胳膊你给我。”研究员不知怎么的，有点儿紧张，“……医疗器械都比较紧缺，我也和老师学了一手的！”
时昔完全根本不知道自己脉搏有问题，乖乖的把左胳膊递了过去。
研究员先是用自己手指定了一个点，然后开始故作高深的探脉，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左关寸尺……呃，患者用的左手？不对不对！”研究员嘀咕完，又认真摸了一会儿脉，这才看向时昔，“这次换右手吧？”
时昔就又换了一只手递给他：“我怎么感觉，他不会这个什么把脉呢。”
“嗯，嗯——不浮不沉，不快不慢，一息四五至，从容和缓，节律一致。”研究员又故作高深的摸了一分钟。
“听不懂。”时昔特别怀疑，“但我感觉他好像说过无数次这种话。”
“老师说已经给你做过基础检查，说没什么问题，不过按规定，我还得给你检查一下！我想想，体格检查第一章……心肺检查！对！”
他指着直排沙发，让时昔躺下：“我先确定一下，你的性别就是男生对吧？我学的第一节是心脏视诊，得把衣服掀起来哈！”
“他看起来好不靠谱。”时昔嘀咕着躺在沙发上，自己把衣服捡起来，“心脏不是在骨头下嘛？怎么能看到呢。”
“心脏收缩时,心尖向胸壁冲击可引起局部胸壁向外搏动,称为心尖搏动。”研究员嘀咕着，“嗯，嗯，心尖搏动名词解释……应该是名词解释吧？”
“他真的好不靠谱啊，时昔。”
说完这句话，时昔又感觉心情微妙，虫昔之前总接他的话，现在虫昔不理会他，他还挺不习惯的。
“视诊要观察……呃，心尖搏动的位置，范围，强弱，节律，无异常，接下来是触诊，你心脏蹦的挺有劲儿啊。”研究员摸着时昔的第五对肋骨间隙，“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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