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煸落下的声音。
只有教煸柄偶尔敲击桌面的“笃”的一声。
清亮,短促,像是提醒,又像是计时。
她抿了抿唇,继续写。
“不”。
竖画本该垂直,可她故意向右歪斜,还在中间加了一个不该有的顿笔,让那一竖变得粗壮笨拙,像是一根歪倒的木桩。
写完这个字,她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些,胸口微微起伏,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依旧没有。
只有敲击声,不紧不慢,“笃、笃”,每一下都敲在心跳的间隙里。
她的指尖开始发凉。
不是那种刺骨的冷,而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开的凉意,顺着血管流到指尖,让指节有些僵硬。
她悄悄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发出极轻微的“咔”的一声轻响。
第三个字,“起”。
她故意把“走之底”写得歪歪扭扭,那本该流畅的弧线被她分解成几个生硬的折角,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留下的足迹。
最后一笔提勾时,她甚至故意让笔尖在纸上多停留了一瞬。
让墨汁大量渗出,在勾尾处聚成一团浓黑的墨渍。
写完了。
她停下笔,笔尖依旧抵着纸面,能感觉到墨汁正顺着笔毫缓缓流淌,渗透进纸张的纤维。
她等待着,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绷紧,连脚趾都在鞋子里蜷缩起来。
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声响——
窗外的鸟鸣,风吹树叶的沙沙,香炉里灰烬塌落的细微噼啪。
还有.........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
没有教煸。
只有敲击声,“笃、笃、笃”,节奏依旧平稳。
像是钟摆,不因她的七代或恐惧而有丝毫改变。
她的心沉了下去。
那种下沉的感觉很具体,像是胸腔里突然空了一块,有冰冷的东西灌进去,沉甸甸地坠着。
她开始写第二遍,这一次更加刻意——
“对”字的横画几乎写成波浪,“不”字的点画重重按下去,在纸上戳出一个破洞。
“起”字的偏旁彻底错位,看起来像另一个字。
依旧没有回应。
只有敲击声,不疾不徐,像是永无止境的计时。
第三遍,她故意断笔。
在写“对”字的竖勾时,手腕猛地一抖,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失控的斜线。
从字的中间横穿过去,将整个字劈成两半。
墨汁溅开,几点黑墨落在她的袖口,在衣料上晕开刺眼的污迹。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一次,总该.........
敲击声停了。
书房里突然陷入一种绝对的寂静,连窗外的鸟鸣都仿佛远去。
鸣小姐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沉重而慌乱,像是被困在胸腔里的野兽。
她能感受到汗水从额角渗出,顺着太阳穴滑落,流进黑布的边缘,带来湿黏的触感。
手心早已沁满冷汗,指尖冰凉,可笔杆却烫得像是刚从火里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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