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糖衣炮弹。”姜文轩站起来，目光扫过姜雅琴发颤的睫毛，“进去换衣服，十分钟后开饭。”
他转身时，姜雅琴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摸出来，是沈杰的消息：“我带爸妈在门口，要进来吗？”
“别。”姜雅琴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三秒，回了个“等我”，抬头正对上姜平康担忧的眼神。
她蹲下来，替他理了理歪掉的红领巾：“康康，今天的糖醋排骨……”
“我不吃了！”姜平康突然扑进她怀里，“我帮姐姐撒谎，就说我们路上堵车……”
姜雅琴的喉咙发紧。
她抱着弟弟温热的小身子，闻见他校服上洗衣粉的清香——和沈杰衬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她知道那是沈杰的捷达。
“康康，去把你奥数奖杯拿出来。”姜雅琴抹了把眼睛，“爸爸想看。”
姜平康吸了吸鼻子，一步三回头地跑进屋。
姜雅琴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银戒指。
门廊下的风铃被风吹响，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心跳——原来这就是软肋的感觉，像揣着块滚烫的玉，疼得人想掉眼泪，却怎么都舍不得放下。
沈杰把车停在胡同口时，看见姜雅琴站在朱漆门前。
她的米色针织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的白裙子——那是他上周在二手市场淘的，说像校园里的玉兰花。
“阿姨，叔叔。”姜雅琴走过来，嘴角扯出个笑，“我爸突然说要请你们吃饭，让我……”
“雅琴姑娘，我们刚在样板间说好了。”魏芷荣拉住她的手，“等装修完，我给你熬酒酿圆子，你教我用新烤箱……”
沈杰望着姜雅琴眼底的阴影，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
她的手指冰凉，却在他掌心轻轻回握。
胡同口的老槐树落下片叶子，正飘在姜雅琴肩头。
他伸手去摘，瞥见她手机屏幕亮起——是姜氏集团的工作群消息，“滨城奶茶店原料供应商要求涨价”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雅琴，明天我去滨城。”沈杰轻声说，“看看奶茶店的情况。”
姜雅琴猛地抬头，目光里有什么东西碎开又重新聚起。
她刚要说话，四合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平康探出头，举着个亮闪闪的奖杯：“姐，爸爸说可以带沈家叔叔阿姨来吃饭！”
沈杰替魏芷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对姜雅琴笑：“走吧，阿姨说要给康康看她织的红围巾。”
姜雅琴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枚银戒指烫得慌。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滨城奶茶店的消息还在闪烁，可此刻沈杰的手正搭在她后腰，轻轻推着她往门里走。
风里飘来饭菜的香气，混着槐树花的甜，像极了那年春天，他在樱花树下对她笑的模样。
（沈杰站在胡同口锁车时，瞥见手机弹出条新消息：“滨城蜜月奶茶店今日限供桂花乌龙，好评率98%。”他指尖顿了顿，低头在备忘录里记下：“明早八点，滨城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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