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宁回过头看，抬了下眉，“有何贵干？”
秦西昀也随着她同步回头看向来人。
俞熙快速瞟了眼秦西昀，娇气道：“怎么？你千金之躯啊，碰都碰不得。”
谭宁发现俞熙好像很喜欢跟她呈这种口舌之快，像是小孩在找存在感似得，她将俞熙的手撂下来，“你什么时候这么粘我了？别真喜欢我，我对女的没兴趣。”
她停顿两秒，“或者说，对你这种没兴趣，要是你姐，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俞熙再次被她恶心到了，嫌弃皱眉，把刚才碰过她的手搓了又搓，跑去找自己俞家的小姐妹告状了。
谭宁只能听见耳朵后头有六七只鸟似得在叽叽喳喳，小声说她的坏话。
俞家生这么多闺女……是要组成女子敢死队吗？
不弄死人，也得烦死人了。
而傅湛那边，俞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周围一堆媒体怼着两人咔咔拍。
傅湛像是习惯了，漫不经心叠着几块俄罗斯的橡皮糖，在他面前摞了个小山。
俞妍还以为他喜欢吃，连忙殷勤的拆了一块递给他，笑语盈盈：“阿湛。”
傅湛手肘在椅背上，看着她越凑越近，故意想在媒体前装样子，朝她勾了勾手。
周围一阵热闹打趣。
俞妍耳根微红，贴到他身边，男人的唇离她很近，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耳垂，就听他用极其懒散而平静的声音道：“活路有很多条，如果今天不想因为作死死在这里，就别碰到我。”
明明是最散漫的口吻，却听得俞妍心一寒。
她的笑僵硬，紧接着，感受到傅湛的手指隔着糖纸，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低沉着嗓音道，“衣服也不可以。”
在媒体看来，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恩爱，俨然不知他们在耳语些什么。
秦西昀若有若无扫了眼谭宁，却发现她不知正在看什么，视线在整个会场里逡巡，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当间谍了。
“你哥跟你嫂子关系挺好。”他提醒了一句。
谭宁“哦”一声，抬头又看向这里的摄像头。
秦西昀忍不住了，“你不看看你哥？”
看他做什么？
谭宁不解转头，就看见傅湛的唇几乎要贴到俞妍耳垂上，一手搭在她的椅背后，像是在护喽着她一般，动作亲密。
谭宁静静看了两秒，歪头，目光定在俞妍身上。
秦西昀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样？是不是很火大，他居然背着你跟别人这么亲密。”
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傅湛跟自己有些什么。
但谭宁没管，继续盯着。
那边的傅湛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侧眸，朝她投来，眼神中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冷酷、挑衅。
“宁宁，你在干什么？”秦西昀愣了，“别这么直勾勾看着，容易被发现。”
谭宁平静收回视线，淡定说了一句：“没直勾勾看，只是觉得俞妍耳朵上的耳钉挺好看。”
“？？？”
秦西昀一懵，“所以你刚才只是在看耳钉？”
“不然呢？”谭宁反问，“看他俩亲嘴吗？”
“……你哥哥这样，你不生气吗？”秦西昀问。
“俞妍不是他喜欢的款，况且他们两个很快就要名正言顺，我为什么要生气。”谭宁漫不经心也拆了块糖吃，“不过嘛，俞妍倒是我会喜欢的款。”
“……”
秦西昀再次被她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二十分钟之后，人员到齐，会议开始，周围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台上一盏聚光灯。
秦恪率先上台开始发言，一长大段枯燥乏味的发言，夹杂着许多秦西昀听不懂的商业术语。
他有点困。
秦恪发言结束，内部掌声轰动。
紧接着，就是最有希望成为商业会长的候选人发言，也就是傅湛。
一看到傅湛，秦西昀下意识想转头看谭宁。
可这时再一看，身边哪还有人？
他的座位旁，只剩下一个空座。
去哪了，卫生间？
为什么都不和他说一声。
这场馆内部构造复杂，而且因为是几百年前的商会建筑，其中不缺乏很多私聊的会议密室，或是不为人知的地方，秦西昀怕谭宁会走丢，给她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通。
没办法了。
他打算起身，主动去找谭宁。
但就在这时，傅湛即将要上台之时，那盏聚光灯忽的灭了——
整个会场大厅顷刻漆黑一片，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纷纷响起不小的谈论声，唯有高台附近传来秦恪仓促的声音：“实在抱歉了大家，线路短路，可能要五到十分钟后重新连接，请大家稍作等候。”
这么黑的地方，会场里也无人开手机的电筒灯，秦西昀一个小辈自然也不敢贸然出这个头，没法再乱动，只好坐在原位。
他将手机调到最低亮度，眼瞧着过了十分钟左右。
灯，霎时间亮了——
一时间刺眼的光线闪的他睁不开眼，拿手一挡，待稍微缓了缓之后，才放下手臂，下意识朝右看去。
而此时，刚才谭宁的空位上，已经坐了另外一个人。
俞熙缓缓转头，朝他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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