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皆惊。这种攻击太无耻了，直接从根本上抹杀你的努力成果！
苏夜离看着陈凡那因竭力维持而颤抖的身影，看着那滴即将溃散的疫苗原型，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愤怒涌上心头。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那块正在生产疫苗的非欧几何插件上！
“夜离！你做什么！”陈凡惊呼。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苏夜离大声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努力一定会成功！我的相信，就是我的‘因’！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果’！让它们来试试，能不能连这种最简单的‘相信’都一起篡改掉！”
她不会高深的数学，不懂复杂的法则，她只有最纯粹的、对陈凡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一刻，她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奇迹发生了！
那滴即将溃散的青铜疫苗原型，在苏夜离那纯粹信念接触的瞬间，猛地一颤！
原本被扭曲、即将断裂的“创造因果线”，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柔韧而温暖的力量，虽然无法完全抗衡那霸道的篡改，却像是一根坚韧的丝线，死死地拽住了那即将消失的“果”，不让它彻底湮灭！
与此同时，冷轩眼中精光一闪，他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意冲天而起！
这剑意不斩物质，不斩能量，而是斩向那无形的、被篡改的因果链接！
“我的剑，不信因果！只信手中之剑，只信当下之念！断！”
嗤啦！
仿佛有无形的线被斩断的声音响起。
那被归零者强行扭曲的、“创造失败”的因果链接，竟被冷轩这纯粹到极致、不信邪不信命的剑意，生生斩开了一道缺口！
“喵了个咪的！本喵也来！”
萧九见状，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该帮忙了。
它跳起来，对着那灰白迷雾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凡哥牛逼！疫苗必成！因果必须正过来！歪歪扭扭的像什么话！本喵说的！”
它这蕴含了简单愿望和量子态叠加祝福的乱嚎，竟然也化作了一丝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正向因果扰动，掺和了进来！
陈凡只觉得压力一轻，那被强行篡改的因果链接出现了瞬间的松动！
“就是现在！”
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分形神格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
眉心的奇点虚影仿佛要燃烧起来，无数细小的分形结构如同活了过来，疯狂涌入那滴青铜疫苗原型之中！
“以分形定序！以信念为引！因果不逆，时序不乱！凝！”
轰隆——！
整个灯塔内部仿佛响起了一声无声的惊雷！
那滴青铜色的疫苗原型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内部无数因果序分形结构瞬间彻底稳固、勾连成一片完美的整体！
一股稳定、坚实、带着不可动摇的线性力量感弥漫开来！
因果疫苗，成了！
陈凡伸手一引，那滴如同青铜泪滴般的疫苗缓缓飞入他的掌心。
它与之前的悖论疫苗感觉完全不同，不再灵动变幻，而是沉静、稳固，仿佛承载着时间的重量。
几乎在疫苗成型的同时，外界那由逻辑蜘蛛发出的、针对“创造因果”的篡改之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瞬间被弹了回去！
灯塔之外，那灰白色的逻辑迷雾仿佛受到了某种压制，翻涌的速度明显减缓，那些试图覆盖现实的虚假因果画面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林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苏夜离虚脱般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凡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谢谢你，夜离。”陈凡低头，看着怀中女子那带着倦意却明亮的眼眸，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刚才若不是她那不顾一切的信念支撑，若不是冷轩那斩断篡改的剑意，若不是萧九那歪打正着的祝福，他可能真的功亏一篑。
苏夜离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是你做到了。”
冷轩收剑而立，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萧九则得意地甩着尾巴：“喵哈哈！本喵就说嘛！正义必胜！”
陈凡轻轻松开苏夜离，走到灯塔边缘，看着外面虽然仍未退去，但攻势已然受挫的逻辑迷雾，掌心的因果疫苗散发着温润的青铜光芒。
“疫苗成了，但仅仅一滴，还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陈凡沉声道，“我们需要扩大生产，需要将这种‘因果序分形’的力量，融入到灯塔的整个防御体系，甚至……反向侵蚀，去修复那些被篡改的因果！”
他再次将手按在核心光球上，因果疫苗的力量如同种子般融入其中。
顿时，整个灯塔的守护光幕开始发生蜕变，一层极其微弱的青铜色光泽覆盖其上，光幕上流转的群论符号仿佛被赋予了“顺序”的绝对性，变得更加稳定，对外界因果篡改的抗性大大增强。
同时，那几块非欧几何插件也开始在因果疫苗的引导下，加速生产新的、蕴含着因果序分形力量的疫苗原液。
虽然速度依旧比不上归零者污染蔓延的速度，但至少，希望的火种已经被点燃。
陈凡的目光再次投向深渊深处，那只逻辑蜘蛛所在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意志并未退却，反而因为这次的失败而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充满算计。
“非交换的代数化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陈凡喃喃自语，“因果序分形疫苗，能防御住当前的因果篡改，但逻辑的战场，远远不止悖论和因果……”
他想起了同调深渊那本书籍提示的“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想起了数学世界中那些更加深邃、更加基础，也可能更加可怕的“漏洞”。
“如果它们动用……涉及‘存在性’本身定义的攻击呢？”
一个念头悄然在陈凡心中浮现，“或者说，关于‘世界’和‘模型’的……”
他感觉到，一场更加艰险、更加接近数学本源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而他们刚刚获得的因果疫苗，或许只是通往下一个战场的敲门砖。
（第54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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