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伊已转身进了药房,片刻后端着个瓷碗出来,碗里是捣好的刺百花鲜汁,还撒了点碾碎的川芎末。“阿羽,帮娘拿点米酒来。”她把碗放在桌上,用银簪搅匀药汁,“这鲜汁得用米酒调了才好渗进筋络里。”
洛羽赶紧取来米酒,看着母亲把药汁调成淡褐色,又取了块干净的棉布蘸满药汁,轻轻敷在妇人的肩上。“这药刚敷上会有点热,是药气在通筋络。”秦慕伊按着棉布的手很轻,“忍一忍,过会儿就不疼了。”
妇人咬着唇点点头,过了约莫一刻钟,突然舒了口气:“好像……不那么扎得慌了?”她试着动了动手指,眼里露出点光。
“这就见效了。”洛风取了张药方,提笔写道,“鲜刺百花髓心五钱,当归三钱,红花一钱,用米酒煎服,每日一剂。再用鲜叶捣碎,加生姜汁敷肩,早晚各一次。”他把药方递给汉子,“三日后再来,这病得慢慢调,不能急。”
汉子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扶着妇人走了。洛羽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说:“娘,等我学会认全了草药,也跟着您和爹去采药好不好?”
秦慕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银梅花簪的珍珠蹭过他的额角:“好啊,等入了秋,后山的刺百花结籽了,娘教你怎么收籽育苗。”
洛风往石桌上的青釉盆里添了点清水,看着刺百花的藤蔓在水里舒展。晨雾渐渐散了,日头透过药圃的篱笆,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朱雀街的药香混着泥土的潮气,漫过石桌,漫过父子俩的笑声,漫过秦慕伊鬓边晃动的珍珠,像首温吞的歌,在晨光里慢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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