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郭子牧渴醒了，恍恍惚惚地没意识到自己换了地方。
屋内有一盏油灯燃着，但光线很是昏暗。
身下一晃一晃的，耳边是水声，郭子牧呆呆地看向身边。
罗荣王坐在床边靠着床柱睡着了，明显是守着他。
郭子牧看了许久，似乎想起了他睡着前做过的事，他咬咬嘴，伸手。
“呵！”
罗荣王瞬间惊醒，睁眼的那一刻他眼里的警觉令郭子牧有些陌生。
可随后，他就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对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可靠。
发现郭子牧醒了，罗荣王急忙问：“小牧，可口渴？”
郭子牧点头。罗荣王搓了搓脸，起身去给他倒水。
水凉了，罗荣王又提了壶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
一回来他就说：“等急了吧。伙房也没热水了，现烧了些。”
兑了杯温水，罗荣王端给郭子牧。郭子牧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罗荣王又赶紧给他兑了一杯。
不渴了，郭子牧往床里挪了挪，那意思不言而喻。
罗荣王当即就为难了，说：“你睡吧。我刚才睡了会儿现在也睡不着了。”
郭子牧扭开脸，低声：“就，一个晚上。”
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罗荣王投降了。
脱了外衫，坐下脱了鞋袜，他掀开被子，迟疑了片刻后，吹灭了油灯上床。
可还没等他躺好，郭子牧就抱住了他，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罗荣王在心里叹息一声，让对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抱紧他。
“睡吧。”
郭子牧没有出声，罗荣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老实睡觉，不要春心荡漾！
可能也是累了，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罗荣王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
恍惚间，有什么在“唔唔”的哼，罗荣王猛地惊醒。仔细一听，是郭子牧！
他急忙轻拍怀里的人：“小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他怀里的郭子牧却没回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罗荣王急了，凑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头疼？还是肚子不舒服？肯定是酒喝多了伤着了。”
说着，罗荣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一把抓住。
“不是……”
郭子牧的声音有点虚弱。
罗荣王摸到郭子牧的脸，一头的汗，他更急了：“我去找云安，看他有没有药!”
“别去。”
郭子牧却是抓紧了罗荣王。
“别任性。”
罗荣王抽手，郭子牧却抓的更紧：“没有，不舒服。”
“你看看你一头的汗！”
眼睛适应了黑暗，罗荣王摸郭子牧的脖子，也都是汗。郭子牧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
罗荣王的心瞬间就要融化了。
他随手抓过不知是谁的衣服给郭子牧擦汗，嘴上说：“你这一身的汗，我去打点水，你擦擦。”
“王爷……”
“嗳。”
黑暗给了郭子牧勇气，也可能还有酒精的作祟，他又哼了起来却是说：“我做梦了……”
罗荣王顺着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梦到……梦到你，亲我……”
罗荣王的身体立刻僵硬掉了。郭子牧又哼了起来，罗荣王的老脸在黑暗中发烧。
他要还不知道郭子牧的哼声代表着什么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郭子牧似乎确实很难受，在罗荣王的身上蹭。
罗荣王的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他扣紧怀里的人：“小牧，我出去。你自己摸摸，好不好？”
郭子牧却是哭了，低低地，委屈地抽泣。
罗荣王闭上了眼睛，几个呼吸之后他的嘴凑到郭子牧的耳边：“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郭子牧听话地翻身，罗荣王把他揽到怀里，一手探入被窝。
“唔……”
“我教你，怎么做。以后不舒服了你就这样……但这种事不能多做，多做伤身。”
郭子牧的哼声带着令人下一刻就会“变身”的魅惑。
罗荣王在心里不停地念佛经，告诉自己忍住忍住，不行，不行！
屋内的某种声响被外面的水流声掩盖。
背对着他的人翻过了身体，一双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软再次贴上他的嘴唇。
这一次，罗荣王却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了。
面对郭子牧的诱惑与主动，这辈子与人亲密相处都不够一根手指的罗荣王丢盔弃甲。
※
第二天早上只有罗荣王出来吃早饭，郭子牧未露面。
早饭也不是郭子牧做的，是船上自带的厨子做的，三个孩子吃的明显没往日多。
罗荣王只说郭子牧昨晚喝多了不舒服，还数落邵云安引郭子牧吃酒。
可吃完早饭，罗荣王却没有急着回房，而是抓着王石井陪他下棋。
王石井自是答应，不过他和邵云安都看得出罗荣王其实是心事重重的。
罗荣王和王石井下棋去了，蒋康宁开口：“子牧昨夜一直在王爷房里，你去看看他。”
邵云安瞪大眼：“他们两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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